沈燼一驚後回過神,燥熱得直問:「你要抱我?」
他趕緊說自己還能走,顧嶼卻忽然比他還氣,立刻一把將他抱起,咬牙切齒地回了他幾個字:「對,還是公、主、抱。」
沈燼氣到徹底說不出話,但隨著呼吸急促,他也只能把臉埋在了顧嶼胸膛。
臨近9點,不少學生飯後在操場散步,顧嶼便挑了條背面的小路,以便拉著沈燼離開。
夏夜的悶熱還在持續,蟬鳴繞耳不絕,身體的躁動讓沈燼一陣陣意識渙散,不斷回想起自己分化成omega時的場景,很快腦海里便只剩下一個念頭:自己的不幸,可能又要開始了。
第4章
顯然,眼前的方向不是去宿舍,而是去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它臨近體育場的方向,其實比回宿舍還近。
但短短几分鐘路程里,沈燼依然只覺渾身發燙髮軟,每一秒都是從未經歷過的煎熬。
腺體傳來難以言喻的脹痛,他情難自控,一路上都伏在顧嶼的脖子邊又蹭又咬,恨不得汲取a1pha身上每一個角落的信息素氣味。
直到身體沉入柔軟的被窩、有人對他注入了什麼藥劑,潮熱的感覺才漸漸緩解下來,讓他慢慢恢復了理智。
「好點了?」顧嶼的聲音伴著空調風響起,聽上去還算平靜,「我沒住學校,這裡是我租住的房子,你自己解決一下,我去客廳等你。」
沈燼睜不開眼,卻覺得後頸發疼發癢,本能般叫了一聲顧嶼的名字。
對方先是停下腳步,後又靠近:「怎麼?」
沈燼也被自己虛弱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捂住頸側,提了提音量:「不怎麼,伺候你大爺緩一會兒,免得出什麼意外恢復不過來,明天我們再動手你也勝之不武。」
顧嶼呼吸加重,但還是坐到床邊,背對著沈燼回答:「……我這兒有的衣褲,你待會換了。」
沈燼正要為這傢伙僅存的良知驚訝,沒想到對方卻馬上遞過來一個二維碼,冷冷說:「短袖8oo,褲子47o,內褲39o,總價自己算,加我微信轉帳,算你七天保質期。」
「我給你過頭七行不行?」沈燼氣極反笑,一邊掃碼一邊說,「穿完洗了還你就不錯了,當然,你要是想收藏頂級omega的原味衣褲用來度過a1pha的易感期,我也可以不洗,待會記得打給我2oo就行。」
「……」顧嶼回答,「我去菜市場買菜都沒這麼隨便。」
「就這麼隨便,便宜你了。」沈燼知道顧嶼很烈,反而無所謂起來,然而他沒想到幾秒後,顧嶼會突然道:「算了,學長今晚就睡這兒吧,別回去了。」
沈燼發愣,隨即冷笑出聲:「幹嘛?你不會真饞我的東西吧?」
「學長的東西太扎嘴,我沒興。」顧嶼扭過頭,遞過一盒不知哪裡來的止痛藥和糖,說,「看你臉色慘白,我總不能再扛你回去一次吧,被人看到怎麼辦?」
沈燼頭疼欲裂,此刻生殖腔也在一陣陣抽痛,即便他忍著,冷汗還在臉上,顧嶼估計也看出來了——沒辦法,沈燼只能接過糖和藥,嘴上不饒人:「行,孩子真是打小就孝順。」
等他吃完藥睡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從疼痛感里緩過勁來,時間已經接近宿舍門禁12點,所以他給室友發了條消息,謊稱自己被隔壁科大的人拽走通宵打排位,免得回去還要登記。
接著他拿過顧嶼準備好的衣物,問:「所以今晚怎麼睡?你睡沙發?」
要是能欺負欺負對方,也算血賺。
顧嶼正在研究手裡的藥盒,頭都沒抬:「我當然睡床。」
沈燼念在對方床前盡孝態度良好,也不打算多作爭辯,很快回答:「行,那我睡沙發,爸爸疼你。」
反正沈燼作為家中長子,睡了快1o年的客廳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晚。
他起身想去洗澡,沒想到顧嶼突然說:「雙人床,你也睡,一人一半。」
沈燼一愣,還沒開口呢,顧嶼先解釋起來了:「學長分化成了omega,我憐香惜玉,中間擺兩個多餘的抱枕隔開就行。」
「艹。」沈燼冷笑道,「老子這冰肌玉骨,就隔兩個抱枕哪夠?」
顧嶼依然很冷靜:「有空會給學長拉個高壓電網的。」
兩人三句話就能吵起來的樣子和當年毫無區別,沈燼爭辯不過,只能冷哼一聲,一邊回過頭收拾衣服,一邊低聲抱怨:「你那信息素的味道跟草莓似的,小心我待會做夢咬死你。」
但他沒想到,顧嶼卻忽然抬頭,說:「什、什麼草莓?我怎麼沒聞到?」
沈燼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身上的信息素的確像是紅得醉人的大草莓,不似食品添加劑里的所謂「草莓味」,而是很明顯的清甜草莓鮮果,明明再好聞不過,也令人心醉。
但看起來,顧嶼並不想承認。
沈燼滿頭問號,直到顧嶼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沈燼才忽然明白過來,差點笑出聲:「你……該不會是覺得堂堂a1pha的信息素是這種味道很丟臉吧?」
也對,其他a1pha的味道能湊兩本《本草綱目》《寒帶植物圖鑑》,也就顧嶼能這麼倒霉,高冷人設全崩。
對方立刻耳朵通紅地站起來,手心都攥緊了還得堅持冷酷不說話,這弄得沈燼爆發出笑聲,當場掏出手機湊到顧嶼眼前,給顧嶼改了一個微信備註:「軟甜草莓醬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