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1pha的倔驢脾氣面前,沈燼偶爾也會束手無策。他規勸半天說不動,都快氣哭了:「可是那邊消費很高的……」
顧嶼抱著他拍拍背,卻沒鬆口:「再高消費的城市都有低消費的活法,我又不是去旅遊享受的,十年寒窗苦讀不就是要這個效果嗎?」
「哼……」沈燼蹭了蹭他肩頭,「還十年寒窗苦讀,高中沒見你放學後多留一分鐘,大學一進來就跑外面住,你什麼時候寒窗苦讀過?」
被揭穿的顧嶼輕笑起來,逗他:「我晚上點蠟燭在被窩做數學題的,學長沒看見而已——另外……學長怎麼知道我高中每天放學就走?」
「……」沈燼扭開肩膀,氣鼓鼓的,「我不管你了。」
顧嶼戳戳沈燼微微鼓起的臉頰,眸子裡盪起笑意:「管我,求求學長了。」
除了撒嬌,這個a1pha他好像還學會了勾引。
沈燼禁不住面色一紅推開他,只說:「趕緊收拾你的東西去。」
最後留在大學城的日子轉瞬即逝,沈燼和秦逐許停雲一塊去辦了剩下的畢業相關手續,路上有不少人拖著大大小小的箱子,跟幾天前的他們一樣。
大學的離別和高中是不同的,沒有誓師大會,沒有畢業典禮,沒有高考前的紀念合照,甚至沒有聚餐活動,所有人零零散散離開校園,這段時光就算是草草結束了。
「想當初你生病不能參加軍訓,天天讓我和老許給你帶吃的,跑腿費好像還沒給。」秦逐看看手裡的就業登記表,總覺得在食堂排隊幫沈燼帶飯的那一幕就在昨天,「以後也吃不到三食堂三樓的砂鍋了。」
沈燼因為大學生錦標賽的執教表現被職業戰隊教練組看上,已經決定去g省,許停雲打算留在本地,而秦逐則選擇了遊戲解說方向,將來多半會跟隨賽制,奔波在各個城市主場。
說起來還算一個圈子,不至於分道揚鑣,但總歸不會再像校園生活這幾年一樣,天天聚在一起了。
「你也有傷感的時候,兒子?」許停雲說,「等爹賺了大錢把你們都買過來,還能天天一起通宵。」
這恐怕是許多人畢業時都會對朋友夸下的海口,秦逐第一個不信:「得了吧,別到時候連把排位都湊不齊……人總是要往前走的。」
話音未落,有人攔住了他們,許停雲不用看就知道又是賀森洲。
這幾年他還是常常追逐在秦逐身後,想彌補當初的錯誤,但秦逐一向鐵石心腸,直至畢業也沒有任何回頭的跡象。
聽說賀森洲家裡準備安排他出國讀研,以後再想見面恐怕也難了。
「學長……」他好像很少敢這樣主動攔住秦逐的路,「等我三年後從國外回來再來找學長,可以嗎?」
「這話你自己信?」秦逐淡淡回答,「在外面一次少談幾個,身體健康要緊。」
賀森洲趕緊搖頭:「不會的,我只喜歡學長——」
可秦逐卻連他的話都不想聽完,馬上快步離開,沈燼和許停雲沒辦法,拍拍賀森洲肩膀就趕緊追上秦逐,誰也不敢問他怎麼想。
身後的少年似乎也想追上來,卻不得不在秦逐不留情面的警告手勢里停下腳步,留在了艱澀的風中。
沈燼和許停雲只敢用極小的音量討論一句「好慘的學弟」「不知道是不是見最後一面了」,秦逐睫毛微顫,卻終究眼皮都不抬便轉移了話題:「游泳隊那幫人到了沒有?」
天色暗了,按計劃他們要去南門和體育系那幫人會和。
正巧那邊發來信息:快過來,老闆答應我們包場。
燒烤店裡,嚴澤難得沒跟以前一樣不著調,而是悶頭喝著酒,偶爾提醒他們微信都備註上c大校草(升級版),別過兩年忘了他是誰,給他誤刪了。
「就你?」其他人都在笑,「想忘也Tm忘不了啊。」
「這Tm是誇我嗎?」嚴澤給他們倒上酒,又轉頭問沈燼,「你能不能喝?」
自從後來知道沈燼是個體質偏差的omega,他也算客氣不少。
但沈燼卻擺手表示無須多言:「別廢話,今晚全給哥趴下。」
冒著泡的杯子一杯接一杯滿上,交錯著幾年時光,似乎更容易醉人。
餘生的路還很漫長,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恐怕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聚在一起了。
不論是剛進校時意氣相投,還是後來誤會重重又重歸於好,所有年少氣盛都留在了酒中,月光倒映進來,仍如四年前初見時一般清澈。
第二日,幾個人便收拾好剩下一點雜物,準備離開寢室。
最後關門拔出鑰匙那一刻,許停雲敲了一下門牌,只說:「走吧,希望來的學弟能參悟我掛在床頭的鉤子是搭充電線用的。」
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上床下桌和陽台透過來的夕陽一起消失在他們眼前,這扇門或許很快就會被另一群少年重打開,但此後,門後容納的便不再是他們的青春了。
*
2o32年,1o月。
秋風南下,冷空氣幾乎席捲全國,但整個g省的氣溫仍舊高達3o度,其中s市體育中心也在這高溫之下,徹底被衝破天際的人聲包圍。
時隔多年,全球總決賽再次在這裡舉行,熱搜也隨著比賽結果沸騰到了頂點。
【karin五殺時的表情】
【1onesay職業生涯大滿貫】
【net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