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家小兔兔?」顧嶼莫名其妙地拿起手機,沈燼則笑著問:「備註這麼曖昧,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我來現場砸酒席怎麼樣?」
「備註?」顧嶼皺眉想起什麼,說,「不是備註,他自己微信名就叫這個。」
「啊?」沈燼愣了愣,一時有點尷尬,「那、他怎麼會給自己取小兔兔這種微信名?」
顧嶼看看他,說:「怎麼,學長歧視小兔兔?你不也打算給遊戲小號取名叫甜甜小奶兔?」
沈燼難得窘迫起來,爭辯:「搞事情的遊戲小號和全是熟人的微信能一樣?」
顧嶼卻報復般向他展示自己的手機屏幕——對方把宋以知的備註改成姓名,又將他的備註改為「燼兔兔」,說:「一樣。」
「我艹。」沈燼不覺得這名字能比軟甜草莓醬好到哪裡去,他想搶顧嶼手機卻沒成功,乾脆問:「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宋以知?」
顧嶼動作頓住,立刻回答:「當然不是。你剛才怎麼回他的?」
沈燼心虛:「……我怕露餡,就只回了句嗯,不知道算不算答應。」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顧嶼的本意,總之,倒打一耙准沒錯:「怪你嗓音比我低太多,我模仿不來。你要是真想去就和他約時間,當然,要是不想去,也不是不能推脫——」
但他沒想到,顧嶼很乾脆地回答:「我會去的。」
對方沉眸看向他,問:「學長想讓我去?」
沈燼傻了半秒,想想只能祝福:「去唄,將來你孩子要是能跟我姓,我們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不可以一筆勾銷——」
然而顧嶼卻沉默片刻,別過臉說:「融創樂園、中秋節國風遊園活動、還有什麼扮演少年將軍——不是學長自己說要去打工嗎?我本來就打算去逛逛,順便看看學長能騎馬還是能耍得動長槍。」
沈燼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要去融創樂園,不是想和宋以知約會,而是想看我笑話?
——算顧嶼識相,還能有誰比他倆之間的恩怨更重要?
沈燼回過神後莫名得意,他撩袖子想給顧嶼看自己的手臂肌肉,對方卻垂眸睨一眼,問:「確定要比這個?」
「……」沈燼悻悻把手收回身後,顧嶼比他還不講理:「宋以知那邊學長得替我負責,想個辦法善後。」
「……負責就負責。」沈燼沒問「負責」到底什麼意思,他只顧著回敬對方,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會把昨晚的事說漏嘴,「學長什麼人,還能蹭了你易感期的身子一晚不負責嗎?」
第19章
「蹭了我一晚?」
顧嶼眉頭輕鎖,逼近沈燼,「學長昨晚幹什麼了?」
沈燼倒退半步,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道他該說,我鑽進你被窩給你扇風、被你迷迷糊糊抱住、一時貪戀a1pha的味道,所以乾脆在你懷裡亂蹭,好讓你更緊地把我抱穩?
這些話要是告訴顧嶼,他敢保證顧嶼會立刻上吊以證清白。
「也沒幹什麼。」所以沈燼冷靜分析,「你想想,孫劉結盟火燒曹操十萬船隻,劉邦垓下之戰致使項羽自刎烏江,李世民和他哥更是在玄武門同室操戈,而咱倆,都多少年的死對頭了,不僅沒對砍,還在你房裡討論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是不是沒意義?」
趁顧嶼沒繞出來,他匿笑一聲轉身想走,可對方卻不由分說先拽他回身前,問:「所以……學長昨晚為了我,通宵熬夜沒睡?」
看來顧嶼還是準確理解了「蹭了一晚」的意思,沈燼心虛想抽回手:「電競專業技能而已,我熬夜也是為了錢,和你沒關係吧?」
「和我沒關係?」顧嶼又拽了他一下,「熬夜是最致命的生活習慣,這樣下去你的病還能好?」
沈燼靜了一瞬,顧嶼拉他坐下,一邊反覆捏他手腕,一邊沉聲說:「別亂動,我看看——怪不得昨晚我一直感覺有風,又不知道哪裡來的。」
文件夾還忘在床邊,憑顧嶼的智商估計看出來了,沈燼飛快抬眸窺他一眼,又低頭任他捏著,嘀咕道:「還有良心就用點力,這可是右手……揉不好耽誤中國電競發展和我的性生活,小心我訛你一輩子。」
顧嶼可沒興跟他吵架,只是微微俯身想讓他舒服些,順便評價他的退步:「明天早上有沒有課?我燉點吃的你帶去——瘦成這樣,還不如高中的時候。」
易感期a1pha的占有欲尚未完全消減,這話頗有股養肥了再宰的意思,沈燼不自在起來:「也就瘦了十斤出頭……有那麼明顯?」
他想,早知道就不該告訴顧嶼自己所謂的病還沒痊癒。
顧嶼睫毛低垂,稍顯凌亂的髮絲上時不時滴下未乾的水,襯得他一動不動的眼睛更為認真。
他說:「當然明顯。明顯到我和學長動手都快覺得是以強欺弱了。」
他始終沒有放開沈燼的手,直到沈燼嘟噥說再揉得截肢了,他才微微一頓,鬆手道:「今晚先留這吧,待會宋以知的事還得學長負責解決。」
沈燼本要拒絕留下,但想想自己剛才滿口答應負責,他還是選擇對秦逐撒了個謊:【今晚有可能不回來了,他給錢】
秦逐秒回:【你直接去做鴨,不干到會所頭牌別回來見我】
沈燼義正言辭:【敲他竹槓而已】
秦逐大概已經在拿他的牙刷捅下水道了:【他的竹槓你只是敲了?我tm還以為你含進嘴裡塞到喉嚨捨不得吐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