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笑意凝固,停下手中摇橹:“只是安神香罢了,我常年住在船上,夜里以此助眠。”
萧不恭哈哈一笑,眼神中一抹阴鸷的光芒闪过:“你不说倒也罢了,如今我更确定你们是什么人了。”
鱼儿闻言,也笑着背过手去,此时她的笑已不带任何笑意:“哦,萧公子说说,我们是什么人?”
萧不恭也不着急,收起九节铜鞭,道:“苗疆查锡隆商道上,曾出现过许多女盗匪,其中以三妖姝最为臭名昭着,轻功好的金雀儿,手段阴狠的玉蛇儿,还有借摆渡的名义杀人越货的银鱼儿。”
子承母业,萧不恭也曾在无瑕楼做过几年,所以对江湖消息灵通得很。
鱼儿神色一凛,又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盗匪,我们少东家是城中柳棉巷的佘家小姐,与你所说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是吗?”萧不恭打断她的话,“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你在江河两岸来回,中间没有停歇,气力却丝毫不减,我说到越独清被关进棺材的事你竟一点也不惊讶,平常女子可没有这份胆量。”
他话音未落,只见鱼儿之前背在身后的那两只手此刻齐齐扬出,霎那间数道银光朝他袭去,萧不恭挡在乌篷前,九节铜鞭一震,起落间将那闪着银光的暗器悉数打回——
鱼儿将摇橹拍散,疾疾后退,掠起一串水痕,雾气弥漫……
少女本想趁机逃走,未料萧不恭踩着甲板在空中一跃一翻,已来到她身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了船上,鱼儿又想去摸暗器,萧不恭眼捷手快,一把拧起她手腕,鱼儿痛呼一声,已被钳制。
萧不恭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个坏笑,收起铜鞭,大手一伸向鱼儿腰间探去。
“小娘子,你的招数用完,该哥哥来了。”
鱼儿见状羞恼,却又挣扎不过,一双美眸含泪,叫人好不怜惜。
“你!淫贼!你要做什么?!”
话未说完,萧不恭竟将她腰间锦带扯下,带出一串鱼纹暗镖,丁零当啷掉了一船,又用锦带将她双手一缠,绑在了船头木楔上,这才放开她。
“你怕什么呢,哥哥我这般风流倜傥,难不成还会亏待你,”萧不恭慢慢用手背蹭着少女梨花带雨的脸颊,一双多情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只要你说出你们的目的,我自然不会对你怎样。”
鱼儿衣带被解,银衫散乱,只觉得羞臊无比,她咬紧下唇,不甘愿向萧不恭求饶。
萧不恭见她不说话,邪邪一笑:“你不配合也没关系,哥哥一样会好好疼你——”
说着,他竟将手沿着鱼儿的脸颊往下移去——
……
越独清跟着自称雀儿的姑娘在大雾中穿梭,不久便见到眼前路途渐渐平坦开阔起来,雾气也慢慢消融。
眼前一座宅邸依山而建,雕梁画栋,朱门金环。
雀儿轻轻一挥手,两扇大门随之打开,她吩咐几个杂工将马匹牵去马棚,带着越独清步入宅子,穿过回廊。
宅内建筑别具一格,除却假山、花苑外,竟没有一间厢房,越独清跟在雀儿后面,扫视一圈未见纳兰孝轩等人,便问道:“雀儿姑娘,敢问与越某同行的朋友去了哪里?”
雀儿还未答话,只听另有一个女音响起:“他们跟在你身边,我不喜欢。”
越独清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湖心水榭中站着一位背对着他的姑娘。
一边的雀儿见状退身离开,那水榭中的姑娘转过身,她粉纱掩面,一袭雅兰锦袍,水青色的披帛随风而动。
越独清未再前行,只站在原地问那姑娘:“阁下可是这里的主人?”
姑娘道:“在下逝水阁阁主,姓佘,名玉儿。”
越独清道:“佘姑娘请越某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佘玉儿在水榭中桌案边坐下,没有立即回答他所问,而是声音娇柔地对越独清道:“越哥哥,你上前说话好不好?”
越独清拔身跃起,踏着湖面跃上水榭,依言近前。
佘玉儿看向他,双目含羞,她遮着半张脸,只看眉目已觉得玲珑标致,额间一点嫣红欲滴的眉心坠,更衬得肤白胜雪。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佘玉儿眼含笑意,看着越独清额间的“越”字,神情变得有些痴缠,她抬手欲摸向越独清额头,却被越独清后退避开。
“佘姑娘,请自重。”
佘玉儿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是没想到他这样冷漠。
“我……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越独清闻言,问道:“我此前并未见过姑娘,谈何想念。”
佘玉儿放下手,调整情绪,道:“其实,玉儿久闻越哥哥行侠仗义,心中仰慕,偶然得知越哥哥途经此地,便想与你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