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教授们会怎么跟它战斗?我猜测应该第一下就用水牢,那可是邓布利多最拿手的!他曾经用这个打败了格林德沃的厉火!”
他说得激动,手里的篮子都前后地晃动,心情显然好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算去野餐。
“可是最关键的难道不是变出一根大布条把它的眼睛先遮住么?这样就可以先把损失降到最低。”我跟在他身后淡然地说着,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割裂感来,一个我在应对他此时的话题,另一个我还停留在上一个,“。。。至于之后怎么对付它,就看教授们讨论的结果吧。”
“讨论的结果?”他回过身来,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在盥洗室讨论那么久呢,我还以为他们是在琢磨怎么把通道打开?”
他惊呼:“难道他们还想把那家伙留下来??”
“巫师界连死刑都没有,”我嗤笑道,“这不是很宽容吗?”
“再说了,如果能确定它能脱离里德尔的控制,确保它在学校的可控范围内,或者把它变小,变成跟普通的蛇一样的大小。。。。怎么就没有可行性呢?再怎么说也是个,确定灭绝了的生物。”
“为了保留物种的多样性什么的。”我抿着唇朝他耸肩,“在普通的世界里,人类就是这样,因为所有的生物都只是暂时存在于这个星球上。”
“你是说麻瓜都是这么想的?即使这个生物会带来灾祸?”
我们已经走回了六楼,胖夫人的画像就在不远处。一路走来没什么人,也是,已经临近宵禁了。
我看向窗外,现此番景象竟巧妙地如同上次一样,只是我们俩人的位置调换了,这回是他在前我在后。
今日是弦月,天空也不太明朗,有云雾遮挡,没有当天夜里的好景致,我悠长地吐了口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相比起这个星球长久的寿命来,”
“都不过是渺小如尘埃,很多事情便没必要那么较真,”
“你觉得呢?”
我回望过去,他似乎有些愣神,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胸膛几乎没有起伏,那种眼神就像,怎么说呢?说不清他到底是在恍神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
我不解地扬眉,“你可以,说口令了。”
我甚至回头看了看我身后,他目光直愣得让我背后毛。
“索妮娅,你之前说,”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空间中的灰尘精灵,我不得不走进了去听。
“你之前说,让我毕业后再问你,是什么意思啊?”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沿着我的走向微微低垂,“。。。我能现在问你吗?”
我注意到他的手,握着篮子的那只,收紧了又放开,他在紧张吗?为什么?
“不可以吧?”我回答他,“还没到时间呢。”
而且我没准备现在就告诉他,要怎么说呢?难道说,我觉得我也只是你漫长生命里的某个尘埃?跟他说起一个彼得潘冒险故事?跟他说梦幻岛?这些他全都没有听过不是吗?
说到底,当晚的情绪只是依托在我的妄想之中产生的,就像我告诉肯特的一样,不要擅自决定让他人承受自己产生的不成熟的喜爱。
这是属于我的烦恼,而不是他的。
“为什么啊?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很不解,十分不解,他跨前一步,有种逼问的状态,压低了头颅,额都快扫到我的额头上。
我后仰了一些,抬眼看他,没有打算放过他眉间的一丝情绪波动,“那你能说得清楚你此刻产生的紧迫感是为什么吗?”
他睫毛颤了颤,眉眼纠葛在一起,那镜框架在鼻梁上也为之一动,“我。。。我不知道啊。”
“这很重要吗?”他茫然道,“我就是现在想知道啊。”
“嗯,这不重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进去吧,希望西里斯跟莱姆斯已经回来了。”
“不知道他跟他弟弟谈得怎么样了?”我绕开他打算自己说口令。
“不不不妮娅,等一下。”他猛地扯住我的手,“你的这个表情,表明这件事很重要,我知道。”
“。。。”我抿唇侧身,任他拉我的手,郁气油然而生,便故意鼓了鼓鼻孔,“有什么屁话快放。”
“咕咕咕咕——”那是我的肚子在叫。
他盯着我的肚子,怪异地憋着笑,“好像我没有什么紧迫感?”
“倒是你比较紧迫?”
“猪鼻子——!”我大声朝着胖夫人说。
“口令正确。”她摇着扇子缓缓开门,“女孩,还记得牧羊女说的话么?”
“一茶勺的容量嘛,我懂我懂。”
我就知道画像之间是没什么秘密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