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风没有吭声,只点了点头。
“凌先生,如此剧毒,你为啥会没事呢?”秦绍基大感不解。
凌子风佯装哀叹道:“也许我体质好,作晚,恐怕一会就会死掉。”吓得秦芳“哇”的一声抱住凌子风哭了起来。
凌子风见她动了真感情,哭的若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不忍心道:“秦小姐听我说,也许我根本无事。”
于是把自己在原始森林的悬崖峭壁,半腰的古洞中,曾奇遇千年难见的赤金蛇,又将之杀死,生饮胆汁,烤吃蛇胆的事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并说蛇胆不但能强身健体,而且可能还会百毒不侵。
秦家人恍若在听天方夜谭,啧啧称奇。
秦绍基突然想起了报警,却被凌子风拦着,神色凝重道:“老先生若想抓住凶手,就听我说,此人极象日本忍者高手,不但武功高强,且来无影去无踪,非绝世高手实难对付。一旦报警,警方必大肆搜捕和加强秦府的安全,恐怕会使对方有所顾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亦或藏匿起来而伺机作案。到时我们再想抓他恐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秦绍基显得惶恐不安。
凌子风不慌不忙,低声对他们如此如此吩咐了一番。
话说梁侗回来,凌子风已躺在了卧室床上,他见秦绍基父子一脸的凝重,而秦芳却在一旁抽泣不停。
他俯身视之,见凌子风脸色灰暗,呼吸急促,但意识尚未清醒,于是按医嘱胡乱的给凌子风注射了一支阿托品和长托宁。
这时秦绍基告诉梁侗,他走后不久,凌先生的毒性就开始作,但此人非常固执,自感已无力回天,遂坚持不上医院,否则就撞墙而死。我们无奈就只好尊重他的意愿,让其躺在床上听天由命。梁侗听了,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这时被打晕的两名警卫已经醒来,言说当时只觉眼前已花,紧接着头部受到重击晕了过去。
梁侗也自我检讨,因疏忽大意竟没有现凶手潜进屋内躲在屏风之后而险些酿成大祸。
秦绍基佯装生气,假意责怪一番,然后令梁侗协助保镖和警卫务必做好安保工作。
下午2时许,段心柔,上官婷陪同在盘湖路留下的一众保镖及司机回到了秦府,并对秦绍基父子及秦芳详细做了询问笔录。
原来跟随秦家人一起的三个持枪武警,遭到了突然袭击,全被捆绑着扔在了车内,人身并未受到伤害。
后来大批公安干警赶到,封锁了山庄,控制了高唯父子及属下保镖,并对秦府的保镖及警卫全部带回局里逐一进行了询问调查,结束后,段心柔,上官婷二人负责到秦府做安抚工作。
只是按凌子风吩咐尚未对陈建京采取措施。当段心柔二人得知凌子风遇袭受伤后,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奔卧室探视。
只见凌子风平躺在床上,双目微闭,脸色乌青,胸下伤口的纱布还浸有血迹。
上官婷一时忘情,禁不住俯身抓着他的双手,几乎带住哭腔颤声道:“你现在咋样?为啥不小心呢?”
段心柔似觉不妥,马上用阴冷的目光盯住秦芳:“他是为了救你吗?”
秦芳不由心中一凛,刚点下头,就又听到了段心柔的怒斥声:“你们通通出去。”
秦绍基三人虽感不满,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段心柔关闭死房门,急奔至床前,低头吻了吻凌子风,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而上官婷早已低声抽泣不止。
凌子风见二人情真意切,心伤不已,深受感动,忙折起身低声道:“别怕,我受的是轻微伤,脸色是我伪装的。”二人这才停止哭泣,放下心来。
凌子风接着道:“凶手正是小坂太郎,此人心狠手辣,在匕上竟淬有剧毒,万幸我服食过赤金蛇胆,已成百毒不侵之躯。”
段心柔二人明知凌子风无恙,但听说此毒能见血封喉,都不禁心中颤栗,冒出一身冷汗。
凌子风悄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段心柔恨恨道:“我一定要手刃此贼。”
上官婷不无担心道:“今晚他真的会出现吗?”
“应该会的,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说我当时猝然反击,他受伤不重,但足以会令他感到奇耻大辱,按日本武士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只要给他制造机会,相信他必定会上钩,杀个回马枪。”
凌子风语气充满了自信,然后对她交代了一番。
上官婷二人本对凌子风放心不下,经不住凌子风劝说,同时又是为了活捉小坂太郎,遂答应离去。
临走,凌子风特意叮嘱二人,言说秦家人已经处于高度紧张的崩溃边缘,千万不可再刺激和难为他们。
话说段心柔二人退出房间,脸上还残存有抹过的泪痕,秦芳忍不住关切问道:“凌大哥不会有事吧?”
段心柔用怨恨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但愿他没事,否则不知有多少人要为他陪葬。”言罢,同上官婷大踏步而去。
弄的秦家人一脸的尴尬和不解,她们何以把一个农民工的生命看得如此重要,好似整个秦家人的生命也无法与之相比一般。
很快夜幕四合,整个秦府死气沉沉,被一种悲哀的气氛所笼罩。
秦府上下用过晚饭,梁侗把所有保镖分成数组在庭院四周巡逻,然后向秦绍基汇报,秦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夜11点许,一家人坐在大厅,尚无睡意。
秦绍基道:“凌先生吉人吉相,情况已稍有好转,刚服过镇静药已经入睡,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
一隅的梁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去买药时,他已得知陈,高两家派出的暗杀组,行动失败,全军覆没。
此人虽年轻,但武功高深莫测,就连小坂太郎这样的绝世高手也经受不住他的一掌之击,难道今天是他在帮助秦家?怪不得行动惨败。
他又联想起几天前的午夜自己被突然袭击和制伏的情景,不由冷汗淋漓,恐惧到了极点。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凌子风至今为啥还没有戳穿自己,难道是其中另有玄机亦或是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一旦确信两者是凌子风所为,就愈想愈怕,凌子风一日不除,就如芒在背,时刻难安。
现在凌子风身受剧毒,处于半昏迷状态,正是天赐良机,除掉心腹大患的时候。
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才能永保他背叛的秘密,于是暗自筹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