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凋零枯萎的花,零散飘落,覆盖了满地狼藉。
“王爷!”
见江成璟走出冷宫,少青忙跟上来,看他锦袍上沾有血迹,忙问:“康氏她?”
江成璟弹了弹袖口落得灰:“找人收拾下,怎么料理后事,请示朱太后照办就是,不必回本王。”
“遵命。”
康氏的死就像天地间的一粒尘埃,很快就被淹没在宫廷喧嚣中。
*
新帝登基,朝野上下一片新气象。
一朝天子一朝臣。
摄政王府外宾客盈门,谁都想巴结巴结这位炙手可热的摄政王,好在接下来的官场上寻个靠山。
江成璟一并叫门房把人当在了外面。
只说,家中有事,不宜见客。
府外,是急着巴结的官员,门里,江成璟正与海云舒在亭子里悠哉悠哉地下棋。
海云舒执白子,问他:“谁也不见吗?”
江成璟气定神闲:“不见。”
“今天,你父亲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
“虽然没明说,可我也听得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三郎的事,说他之前因为你受了牵连,被罢官,赋闲在家,如今你得势了,所以……”
“他可真是一刻也不闲着,这要官都要到门上来了?”
“我没应他,就一直装傻。”海云舒笑笑,清风曼妙,“他费了半天口舌,见我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就气冲冲的走了。”
江成璟轻声一笑,欣慰:“还是夫人有办法。”
“可也不能一直装傻充愣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纤细的手指捏着棋子,犹豫了半晌,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他不敢求我,就找到你头上。呵,他若再来,你就往我身上推,我到要看看,他怎么跟我开这个口。”
棋盘上,黑白交织,宛如一幅水墨画。
凉亭静谧,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外面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对了,还有件事。”
“何事?”
“你爹说,他想让咱们搬回去住。”
“他做梦。”
海云舒:“说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江成璟眉间稍有动容。
“你母亲年纪大了,言语又不方便,如今你成家立室,独自把她丢在江家那虎狼窝里,确实不妥。”
“你不怕江家的虎狼窝?”
海云舒闲敲棋子:“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