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与伤口一碰触,柳云舟疼得咬紧牙根。
知夏心疼不已:“姑娘您实在太可怜了。”
“前阵子,您刚为曲朝烟顶罪挨了三十板子,伤还没好利索呢,现下又挨了三十板子,这六十板子下来,就算是男子们也承受不住,何况您腹部还有伤。”
“您都发了三天高烧了,我看着都觉得疼。”
“姑娘,不是我说您,您就是太善良了,先前曲朝烟那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干嘛要替她顶罪啊?”
“还有,六贤王也真是的,竟然让您一个重伤未愈的人去摄政王那里偷东西,平白又让您挨了三十板子,太过分了。”
知夏絮絮叨叨地说着。
柳云舟却捏紧了手。
五年前,她是替曲朝烟顶罪过。
那时,曲朝烟将定国侯家的掌上明珠悦容郡主推到了湖里。
曲朝烟害怕自己无权无势会被打死,哭着求她帮忙顶罪,说什么看在柳家的面子上定国侯会从轻发落。
她犯蠢替曲朝烟顶了罪,挨了三十板子,丢了半条小命。
养伤养了没几天,裴云鹤又来怂恿她去裴清宴那盗龙玉。
她为了盗走龙玉又割开腹部。
如此伤上加伤,落下病根,才导致她身体一直虚弱。
“知夏。”柳云舟问,“你刚才说的顶罪,是不是曲朝烟将定国侯家的悦容郡主推到湖里的事?”
“是啊。”知夏气鼓鼓的,“姑娘丢了半条命,她一次没来看过姑娘也就罢了,还有闲情逸致跟六贤王去参加诗会。”
“六贤王也是的,他喜欢的人是姑娘您,怎么能带曲朝烟去参加诗会呢?就不知道避避嫌么。”
知夏说了半晌,瞧着柳云舟没特别大的反应,不免有些担心。
“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柳云舟又问,“我昏迷在摄政王府,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知夏说起这个更气了:
“我本来以为六贤王在场,他一定会亲自将您送回的,谁知,六贤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是摄政王通知了三少爷,三少爷将您带回来的。”
“我三哥?”柳云舟笑了起来。
“姑,姑娘,您别生气”知夏知道自己说多了,战战兢兢的。
“我没生气,我是高兴。”柳云舟说。
幸好不是裴云鹤送她回来的!
现在的她,一想到自己与裴云鹤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就觉得恶心无比。
“那,我给您端点饭菜来,您吃点东西,先睡一觉。”
“不,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去做。”柳云舟道。
按照时间推算,今年是朝宁五年。
这一年,柳家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其中一件就是定国侯府与柳家反目成仇。
而,两家反目的导火索就是她替曲朝烟顶罪这件事。
她记得清清楚楚,两家彻底闹翻,就在她盗走裴清宴龙玉后不久。
目前。
最糟糕的情况还没出现,她还有机会挽回两家的关系。
柳云舟强忍着剧痛下床来。
“姑娘。”知夏吓了一跳,“您还不能下床!有什么事交给我们去做便是。”
“我得亲自去趟定国侯府。”柳云舟的伤口已被撕开。
稍稍一动,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柳云舟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知夏眼泪汪汪:“您伤得非常重,伤口又裂开了,若是强行走动,怕是会落下病根,您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去吧。”
“不行,拖延下去怕是会生变故。”柳云舟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