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官与邵衍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多年,从未见到公子这般失态,见公子竟要亲自上前捶打,他真是拼了一身气力才将公子拖住。
随后府里不复迎新主时的和风细雨,只得承接雷霆手段。 陈氏见儿子冷脸竟与丈夫有六分相似,求情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府里所有下人目睹陈氏奶嬷嬷的外甥女受刑,回去吓倒一片,告假了不少。
有人趁此想拿捏年轻的公子,不想前脚撺掇旁人罢工后脚人伢子进府检查刁奴牙口。
明眼人就知道,主君经此事一激,弃了先头徐徐图之的手段,只管快刀斩乱麻。
小倩想到受刑女子腿上的烂肉,不住哆嗦。
宝知奇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衣衫单薄冻着了?”
婆母身边的丫鬟在新妇来时无缘由下跪,这是要塞人还是要伸冤?
邵衍只一个眼神,就有婆子上前扶人下去:“母亲向来温和,底下丫鬟散漫了些。”
宝知不评价,避重就轻:“庄子那自由些,气候也好。”
邵衍又流露出难以言表的表情,欲言又止。
这是干嘛呀!
他不说,宝知就不问。
正堂门前的丫鬟大气不敢出,只推出了小丫鬟迎上前来。
“县主安!公子安!夫人正念着县主呢,可巧县主就到了。”
宝知喜欢伶俐人,敏娘就知道她投了自己姑娘的好,上前塞了个荷包:“多谢这位妹妹通传。”
谁成想,一见儿子新妇入内,作为长辈的陈氏竟起身迎接。
哪有婆母迎儿媳这般的道理,敏娘心中一撇,面上未露。
众人便见县主面色未变,微笑着上前拜见。
所有人中,邵衍最为坦然,毫无避讳道:“母亲,您该坐在上由儿子和宝知请安拜见。”
他的温言纠正自然而然将自己同宝知划到统一战线。
相较而言,作为长辈的陈氏反而要听命于他。
“啊,娘又忘了。”陈氏自己都稀里糊涂。
“没事。”
宝知冷眼旁观许久,现陈氏确无坏心思。
她没想到在王府多年,陈氏竟真真做到避世而居,小国寡民地过了二十多年,一如平民百姓间往来行事。
啧,这好,也不好。
若陈氏仍为陈秀才之妹,则足以。
可陈氏是上了宗室玉碟的邵九夫人,进入了另一层领域,便是再惶恐也要遵循这个圈层的规矩。
由此观来,邵衍由她择居垂花庄真是两全的选择。
宝知思来想去,觉没有比这更优的选择,心中不由对邵衍生出进一步的欣赏。 敬茶后,陈氏交了宝知一块羊脂玉佩:“这是小衍祖母传给我的,该是传给县主。”
宝知接过玉佩,郑重其事地亲手放到托盘之上。
邵衍的祖母是老雍王妃身边的婢女,生产时失血过多走了。
若她还在世,邵衍幼时日子定会好过些。
即便宝知早早从乔氏那知晓邵衍同谢四爷的谈话,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母亲不若留在府中罢。”
刚刚还笑着拉宝知在身边就坐一道用饭的陈氏忽情绪低落。
“他会回来的。”
这话题跳得太快,宝知下意识看向邵衍,嘴里只嗯嗯回应。
邵衍一面换公筷,一面慢条斯理理清前因后果:“原是王府住不得了,母亲便要在庄子等父亲。这垂花庄子是父亲的私产,父亲离府时交予母亲道若是出了事端,便可避于庄子,他回来后会来寻母亲。”
邵九老爷就是在当年奉命寻老南安侯时失踪,却能未雨绸缪,先行一步预见雍王府的倒坍,早早为妻留下退路。
宝知对这素未谋面的公爹生出一丝敬佩,胡想间稀里糊涂吃了好多丈夫夹来的虾饺,撑得胃疼。
陈氏恨不得饭后就收拾行李回庄子去,宝知与邵衍左右劝说才让其决定待新妇3回门后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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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属于自我攻略,把宝知当作救命稻草,在宝知不知道时候偷偷关注,越是关注越喜欢。
但我得说,宝知是很自私的人,她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到第一位,其实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她需要细水长流来打开心扉,关于她爱不爱邵衍,我想每个朋友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她不喜欢邵衍以外的男性(就是两性感情的那种喜欢)我想应该是显而易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