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民警也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奇怪地问王永义:“你说的是真事儿吗?这咋啥也没有啊?”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真不是开玩笑,我哪敢跟你们开这种玩笑啊?”王永义着急地解释道。
一个跟王永义比较熟悉的民警上来用手试了试王永义的头,再往自己的脑门上试试说:“没烧啊,不像说胡话的样子呢!”
弄得王永义都哭笑不得了,“我去问问我爹娘和我媳妇,看看是不是他们给弄走了。”
于是,永义的爹娘和田玉兰也被警察请到了派出所。
田玉兰跟王永义的说辞倒是一模一样,可是仓房里里外外确实没有人啊,民警只好请王永义先在派出所“待着”,把他的家人先放了回去。
那个王强被缝纫机机头伤了腰,昏死过去,后来又被王永义和田玉兰一起弄到的仓房破烂儿堆里。
凌晨,天还黑乎乎的,王强苏醒了过来。他一动弹,腰部就像针扎一样剧烈疼痛,他只好一边忍着,一边四处看,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跑出去呢?这时,他看到不远处地上有个小板车,板车是由几块木板钉在一起拼起来的,不大,但有四个小轮子。
王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伸手把板车够过来,把自己弄到板车上,用乌龟爬的姿势艰难地往外挪动。
过了没多久,王强听到了开大门的声音,好像有人出去了。
王强不敢喊人,一旦王永义现了他,怕是要杀人灭口,他只好拼尽全力把两手当做脚使劲往外爬。终于爬到了大门口时,王强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吓得尿了裤子。
好在大门虚掩着,可能是出去的人着急忘关了,王强顺着门缝儿往外艰难地爬着,也好在是大早上,王永义家的其他人都还没起床。
爬得太累了,王强就在地上歇一会儿,腰部的剧烈疼痛已经让他汗流浃背。
这时,走过来一个早起去耕地的村民,看到有人在地上以奇怪的姿势爬着,就上前看看情况。
村民一瞅,奇怪道:“哟,这不是王哥吗?这是咋地了?怎么在这玩意儿上趴着呢?这是昨晚喝多少酒啊?”
“二楞子,快,快找个套车,把我送医院去,再去找你嫂子。”
二楞子家就在跟前,王强话了,他赶紧跑回家弄了辆套车出来。
二楞子把王强一点点顺上车,在车前面拉着两个木车把就走了。边走边问:“队长,你这真是喝多了?摔哪了吧?”
“没有,我……我就昨晚喝点酒,让人给打了。”
“啥?”二楞子愣住了,“还有人敢打你?这孙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先不要问了,我腰疼得要断了,赶紧去医院。”
到医院一看,王强伤了腰椎,而且十分严重,下半辈子恐怕要瘫在床上了。
王强瘫了,王永香可不干了,她三番五次地问王强,到底是怎么伤的,王强就是不肯说。
王永香要去报案,王强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去。
平日里,王永香看似厉害,别人都把她当成泼妇,但其实她也受了不少王强的气。王强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是一两天了,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根本拴不住他。
王永香可以算作是村里的一枝花了,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蛋,会伪装,会勾人,会表演。
因自小受到爹娘的宠溺,自己尊若菩萨,他人秽如泥土,当初,王强的魂儿都被王永香勾没了,整日里想着如何跟她苟且享乐。
王永香是利用自己容貌上的一点点优势,装腔作势、矫揉造作,做出一副温柔可人、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是为了跟着王强过上好日子。
但在王永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时,就凶相毕露。她对丈夫王强苛刻无比,常常骂得他狗血淋头,使他全无男子气概,在亲戚朋友之中丢尽了脸面。
不仅如此,王永香在家里还不敬公婆,常常对他们指桑骂槐,没有半分尊重,气得公婆时常生病,而且在外也丝毫不给他们留一点脸面。
王强早就想跟王永香一拍两散,但苦于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父母也劝他忍耐,只能凑合着过日子。
原本王强对于玩弄妇女,也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的,但自从跟王永香结婚后,就像受了什么刺激,变得既有贼心又有贼胆,乐此不疲了。
王永香虽然不是善茬,但王强也不是白给,慢慢练就了一副油嘴滑舌、油腔滑调。
这些年,王永香知道王强在外面乱搞,也找过几个女的吵过、闹过、打过,可是,王强心里不向着王永香,再怎么闹也是白搭。
两人的婚姻岌岌可危,就差一纸离婚书了。
可王永香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惦记上了自己的嫂子。
王强越是不让王永香报案,王永香越觉得蹊跷,于是,她趁着王强睡着,偷偷从医院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当民警把王永义带到王永香面前时,王永香当场石化了。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民警说道,“你们谈谈吧!”
“哥,大强是你打的?你为啥把大强打成那样?”王永香怒气冲冲地瞪着王永义,“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往死了弄他?”
“妹子啊,你这成天价不是说早就想让我整死他吗?怎么今天倒心疼起来了?”
王永义跟这个妹妹从小八字不合,没少打架,互相之间谁也看不上谁,自从王永香嫁出去以后感觉家里面安静多了。
没想到,婚后没多久,王永香又跑回娘家诉苦,说王强对她不好,公公婆婆虐待她,王强不正经,让王永义去给她充当打手、保护伞。
王永义一直不太相信王永香的话,她从小嘴就没个把门的,一点小事也能说破天,让老实巴交的王永义吃了不少苦头,他已经条件反射不相信任何王永香嘴里说出来的话。
王永义不帮忙,王永香就跑去永义妈那告状,永义妈就骂王永义窝囊废、没出息,一来二去,王永义都恨不得王永香不再回娘家才好。
“我就是想让你教训教训他,可是也没想让你真把他整死吧?你把他整死了,我们娘仨靠谁去?他在大队里好歹我们也能过上个吃饱穿暖的日子。现在好了,他残废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哥,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心狠,你这是要跟我断绝兄妹情谊啊!你说说你到底是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