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頭也不抬地說:「腳下去。」
齊文星「嘁」了一聲,掐著嗓子故意說:「好冷漠哦你。」
他把報告扔到嚴琛手邊,問:「今年過年還不回家嗎?前幾天我可是聽見嚴叔跟我爸聊天,把你誇得都快夸出花來了。」
嚴琛低著頭,沒接話。
「你聽見沒,跟你說話呢。」齊文星隨手丟他一支筆,「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他納悶地走過去,湊近一看,不禁皺眉:「琛啊,你是變態吧。」
嚴琛手機上正在播放一段影片,畫面里的人坐在院子裡拉坯做陶,肥美的小胖橘懶洋洋地趴在他腳邊,愜意極了。
以齊文星豐富的經驗來看,這角度、這距離,十有八九是偷拍。
「你還沒放棄呢?」齊文星納罕道,「人家安老師都向前走了,你怎麼還不死心。」
嚴琛面色沉靜收起手機,翻開報告,直接翻到最後的資助計劃報名附錄。
齊文星說:「別看了,沒有他。」
嚴琛還是一頁頁翻過,仔細核對了一遍。
確實沒有。
他抬眼問齊文星:「評選專家都確定了嗎?陶瓷組請了誰?」
「……我怎麼知道,」齊文星被他看得莫名心虛,「我就是個只管出錢等著拿分紅的無良資本家,我又不幹活。」
嚴琛冷笑:「你挺有自知之明。」
他按下內線,叫助理進來,得知陶瓷鑑賞的三位專家還差一個沒確定,嚴琛眉心微動,想了想說:「把邀請函還有扶持計劃的報名表一塊寄給謝飛年。」
「好的嚴總。」
助理離開後,齊文星幽幽道:「我醜話說在前面,這個項目、這個資助計劃可不是為了你假公濟私追人用的,你如果給安老師開後門,哥們兒這關你可過不去。」
「廢話,」嚴琛沉聲說,「他也不是那種人。」
「那就行,」齊文星再次笑起來,「話說回來,你總這麼偷拍人家也不是個事,看得到摸不到,你就不怕你還沒把人追到手呢,自己先憋死了?」
他打了個響指,「走唄,跟哥們兒一塊瀟灑去。」
「不去。」嚴琛看眼腕錶,他今天約了一位資深收藏家喝茶。
「好好好,現在牧野專攻醫藥,你就喝茶品畫,一個個都他媽從良裝逼。」
齊文星憤憤擺手,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聯繫他在津海的親親寶貝出來約會。
嚴琛的助理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邀請函便送到了靈安。
謝飛年眼睛花了,讓安奕念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