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喂,族长,你可得替我作主,这哪来的疯子如此咒我,我可活不了呀。”
“是啊,这帮外人凭啥在这管闲事,还出口伤人,把他们都轰出去。”
“我说你还有你们起什么哄,一群大老爷们弄死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你们还光荣不成,给祖上掌脸积阴德啦是吧。”
我想低调来着,但实力不允许啊。
“你你你,看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相骂无好话,把这帮底层劳动人民惹毛,吵不过就准备直接动手揍我。
“打,有几个算几个,你们能打到我就算真本事,祖坟能冒青烟信不信。”
问我怕吗,怕也不怕,仗着魂戒护体,却也担心不知这件神器是不是也爱管闲事。可我想后面那几个不会真不管我死活吧。
看着有凶悍的几个冲上来,我闭着眼睛,挨不挨揍全靠天命呢!
“长姐”
“勿动,让她受点教训,好管闲事。”那夜堵着胸口的气今日总算能消,话虽如此,寐染已擎指待之势,只不过再想让纷繁挨几下打长长记性才出手。
“朝天哥哥”
“小小,我们不能伤及无辜,天律不可违。”爵爷边说边暗暗凝聚灵力,切不能让人伤着纷繁,但若追究下来,也万不能累及小小。
就说什么仙什么魔都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人,自己人。千均一时,一声断喝,一位青衣飘飘的儒雅公子冲出人群,义无反顾挡在我身前。
“光天化日,休要作恶。”一把青光烁烁的长剑横握胸前,生生吓退那帮蛮户。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在执行族规,这位姑娘不明是非出言阻挠。”
族长把来龙去脉说道一番,满口天理伦长,弄得跟替天行道似的义正言辞。
“就算她不守妇道,也不能由你们这般了草处置。况且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这位姑娘,此话差矣,这李氏不守妇节有辱门风,坏的是我霍家村的名声,毁的是我霍氏一族的清誉。这就是报到天子脚下,我等清理家门也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错处。至于那野种,来路不正留不得。”
“想必是霍家族长,在下范缜,闲游之人,途径此处本无意相扰,但我也来上一会儿,有一事感觉甚是蹊跷,还望族长解惑。”
“范公子请讲”
“诸位乡邻在此口口声声说李氏不守妇道,可捉奸捉双,奸夫何在。”
“这,这,我等也是听她家邻居相报,说夜有男子出入且有淫秽之声传出”
“人命关天,仅凭几句口口相传且能草草定案。”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儿一直得神灵庇佑,也算风调雨顺收成有余。可现如今已两月不曾有过一滴雨水,河道干涸,别说这庄稼要枯死在地里,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快活不下去啊。如不是这妇人做出下作的事触怒神灵,怎会如此,定是上天要我们罚她。”
好吗,一个村妇开口,一百个在旁帮腔,刚刚被止息的躁怒之气又瞬间沸腾起来。
“神灵,且莫说这世上有无神灵,我朝历代推崇儒道之学,道家言无为而治,佛家以慈悲为怀,若真有神灵也必有好生之德,何来代天杀戮之谬论。况且既无奸夫,何从定罪。”
“那孩子,那孩子就是她与奸夫的野种。”
“这位公子,这是我相公的遗腹子,求你救救他。”侠士出现让被捆缚的李氏突然看到一线生机,她挣脱嘴里塞的布条,奋力大喊。
“谁能证明,李氏婆家人丁本就不兴,她男人死于痨病,公婆也先后被她克死,她就是不祥之人。”
“那谁又能证明她的孩子是野种,你们既说婆家人已亡故便不可能再滴血认亲。若是冤杀,怕你们的神灵才真要怒。”
“对啊,对呀,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不能证明她偷人,便应视她无罪。”
我挥的时候来了,说一堆绕口令般的逻辑推论,很帅,就是没人听的懂。
“李氏,你可承认自己不守妇节。”
“公子我冤枉,我是被。。。。。。”
“住口,你这无耻妇人,还有脸在此信口雌黄,已坏婆家名声难不成还要让娘家一起蒙羞。”
族长大喝一声,李氏惊恐之余便不再言语,任范公子一再追问,只顾泣不成声的摇头,一阵哭啼后,她抽噎着“公子,我命苦不能怨,只求你保住我的孩子,他是我夫家最后一点血脉。大恩大德,我来世当牛做马也一定相报。”
说完扭头看着不远处被置在草篮内的幼子,他还那么小,此刻想是哭累了已沉沉睡去。“孩子,娘亲不能守着你,但求神灵护佑你能平安长大。”
“族长,我认罪,求你放过我儿和我娘家兄嫂。天地日月,苍天在上,恶有恶报。”李氏恨恨的盯着族长,牙关紧扣,忽过一股血从她唇角溢出。
“她怎么了”
“李氏畏罪,咬舌自尽。”
“她明明,她明明。”怎么回事,明明有转机,明明有机会,为何她选择自尽,她一定是惧怕什么,刚刚她分明有话要说。
“事情已了,诸位也请回吧。”族长松上一口气,又恢复儒雅谦恭之态。
“等等,她刚刚分明有话要说,一定还有隐情。”
“姑娘,既然李氏已死,我们还是先顾着孩子吧。”这次拦下我的是范公子,他眉眼示意,话外有音。
“这孩子尚在襁褓不谙世事,我且安置他于别处,从此不再是霍家人不知霍家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族长网开一面吧。”
“也罢,我等也非无良之辈,就请公子将这孩子送走吧。不结恶缘,不生是非。”
我呸,这会儿就不结恶缘啦,咒你轮回千年都不消此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