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有些害怕,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可楚梵希的目光却淡淡的,接着为我盛了一碗汤,像是不经意似的开口,“苡儿,跟我去国外治病好不好。”
说话间盯着我的眸子,眼底满是心疼。
我触电一般,身子微微僵硬,他这样问所以他早就知道我的病情是吗?
“师兄”
“不必诧异。”
他勾起一抹温润,目光如炬,“如果感觉到累,那就靠向我,我永远可以做你的港湾。”
记忆深处忽然浮现出当年毕业时的场景,那个晚会上大家都喝了许多酒,醉意高涨间很多人都起哄,起哄我跟梵希师兄在一起。
那时候太羞涩,脸通红着,男人被怂恿,像是鼓足了勇气,只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苡儿,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可那时候我满眼都是慕久卿。
如今,此刻。
他同样铿锵有力,“靠向我,我永远可以做你的港湾。”
我眼眶泛红,突然不知所措扪心自问了一句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让这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为我折腰至此。
“梵希哥哥,对不起。”
满腹的委屈,满腹的歉意。
委屈是他人给的,歉意是我投向他的。
我自知配不上他这份深沉的爱,又岂敢再靠近。
千言万语只化作对不起三个字,我顶着头顶的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那般隐忍的男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回到车上我懊恼万分,忧郁的钢琴曲流淌着,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我不想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甚至害怕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是因为一整颗心被我占满。
那样我更加愧疚万分。
回到家,我挨不住这样复杂的滋味,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发去信息,“师兄,我时间确实不多了,你不必为我费这些心,因为已是无济于事,我希望你好,好好活着,为我找个嫂子,余生幸福安康的活下去。”
发完这信息我的身体便有些异样,喉间的痒意促使我咳出鲜血。
次数愈发频繁了。
真是…时日不多。
为数不多的日子我想陪陪我的亲友。
母亲身在异国他乡,在我十八岁时便不再与我联系,说到底我是个可怜人,是一个没有感受过太多母爱的人。
想着过往的种种,人之将死,往往念旧。
以至于我的心情异常烦闷,以至于一夜无眠。
却没有想到翌日一早收到了远在巴黎的闺蜜苏蔓发来的消息,说时装周终于结束,今日返程。
我死寂的心情终于有了波澜,当即起床梳妆打扮去恭迎她回国。
她是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大师,随便动动手笔就有无数名媛贵妇趋之若鹜,每出一款新服饰必为珍品,在某种意义上成了那个圈子的象征。
我时常为有这样一位密友而感到自豪。
我在机场等了她一小时,这才见到女人风姿摇曳的走出来,一身火辣打扮真是惹人夺目。
这还是严寒的凉城,如果是盛夏,定在她身上的视线更是何其多。
我站在车前定定看着她,女人张开双臂飞奔过而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