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娟依舊覺得安平是因為她沒有把這處房子給她她才生氣,她嘆氣:「那牛肉你裝回去吃。」
安平就那麼看著她又為了女兒忙來忙去,她還是等著拿上了她的愛。
回程的路走的異常艱難,安平覺得好幾個瞬間她的情緒要垮掉。但她忍住了,剛回來坐在客廳發了會呆,鄭伊伊就給她打電話把人叫回公司。
王培清臉色難看,在訓a組的銷售路嘉。
看見安平來了,將她喊進辦公室。安平問他:「怎麼了?」
王培清把他ipad上的資料點出來遞給她,語氣冷硬地問她:「我是不是提醒過你跟瑞達的老闆打交道的時候留個心眼,她就是個女魔頭,你當她是個女人惺惺相惜,她轉頭就能把你賣了。」
安平已經不管銷售了,但是之前在展會上認識瑞達的老闆後,看著她一個女性在職場上叱吒,做事雷厲風行,還是個單親媽媽,她確實心裡敬佩又惺惺相惜。
後來a組的路嘉把她發展成了客戶,安平也跟著一起組過一次飯局。
急功近利的路嘉和安平都被她利用了,拿了低價,卻不守合同,一個本身有漏洞的合同,擾亂了紀清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穩定的市場價格。
「我現在就去處理。」安平悶頭,聲音滯澀。
王培清氣的是他從別人那裡聽到瑞達的這個老闆組了局,要把安平介紹給一個在業內名聲很臭,作風很差的廣告公司老闆,他氣她被人賣了還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你那泛濫的同理心給你帶來的教訓,你在她眼裡只有兩種屬性,工具和女僕。」
她抬眸死死盯著他看,眼裡有血絲:「你說完了沒?」
王培清心裡一怵,語氣慢下來:「這種人眼裡只有利,你這次吃虧了長個記性。」
安平心裡那片泥濘越來越艱難,她覺得可笑。去墨西哥前她因為裴江南被一個有錢、有聲望的男人蠱惑了而怒其不爭,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多麼相似,她是沒有被男人騙,但是她被一個跟裴江南跟的男人本質一樣的女人給騙了。
他們都是魔鬼。
她勉力撐著:「產品上都有防偽標,我現在就去做應急處理,儘量減輕給公司的損失。」
王培清點頭:「我已經安排鄭姐跟下游聯繫了,你去跟她商量,她有經驗。」
安平出了他辦公室,她覺得胃裡在翻滾,一陣犯噁心。
在公司忙了一下午,傍晚又約經銷商見了面,收集了證據,就剩下跟瑞達打官司了。
鄭伊伊見安平臉色不好,讓她先回去。
王培清晚上回來的時候,安平已經在家了,她自那天過來住後就被他纏著留這了。
客廳的燈亮著,她不在。他剛要輕聲往臥室走去找她,就看見她端著一盤牛腩肉從廚房出來了。
他把包放下,走過去接,被她躲開了,她沒看他。
「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做?」他站餐桌邊,有點不自在,看著她一言不發坐下,吃飯。
安平仰頭看他一眼,又低頭去夾菜:「你要吃自己盛。」
王培清鬆了口氣,洗完手去廚房添了碗飯出來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安平弄了兩個菜,一個炒青菜,裡面放了干辣椒,他吃了一口,咳了三分鐘。
牛肉也做成香辣的,她吃牛肉喜歡吃原味的,今天絕對故意的。王培清沒敢伸筷子,就扒拉了半碗米飯。
吃完飯,他趕忙拿過安平的碗:「我去洗。」
安平瞥他一眼,去洗手間洗漱,洗漱完她直接進了臥室。
王培清洗碗的時候也觀察著她的動靜,她今天狀態實在不對。他洗完,換了睡衣沖了個澡,往床邊摸。
她在看電視,聲音開的很大,裡面的主人公說韓語,他一句聽不懂。臥室就開了一盞床頭櫃邊上的檯燈,光線被她調的很暗,暖黃色的光線籠罩在她周身,他心裡有點難受。
「我道歉,今天說話有點過了。」他屁股搭在床尾,看不見她的臉,她把被子圍在下巴底下,蓋的嚴嚴實實。
不說話。
王培清往裡面挪了下,胳膊撐在床上,一手摸進被子裡握住她腳。他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安平一腳蹬在他胸口,他人直接被踹到床底下了。
胸口悶疼,脊背跟地板接觸的地方也疼。
床上的人坐起來看他,眼睛紅紅的。王培清咳了幾聲,舒緩了不少,黑著臉抬眸看她:「你還知道避著我臉的,厲害。」
「誰讓你摸我腳。」安平想著還不如給他干臉上,看著就來氣。
王培清捂著胸口,真心疼:「我摸不得?」
安平眼周酸乏,不跟他說話了,重躺回去,點開ipad上的暫停鍵,繼續看。
王培清從地上起來,索性將睡衣全脫了,扔髒衣簍里,掀開被子爬上床去。安平轉眸瞪他:「被子能不能不要掀起來,一點熱氣全被你放跑了。」
王培清氣歸氣,他實在是少見她這樣,還是不忍心,摁住她腿免得再踢過來,臉搭在她胳膊上問:「你今天怎麼了?公司的事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嘛,你知道我不是在罵你。」
安平不說話,右手伸出被窩在ipad屏幕上無目的地滑,正好落在男主人公的臉上。王培清看她那個專注樣子,胸口的悶疼又來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她躺下來,兩人中間的位置被撐空,有點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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