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炒的花生米盐放咸了,沈秀被丈夫宋大强踹了一脚。
小女儿宋娜看不过眼,帮着妈妈说了两句话,也被宋大强吼了几句。
对于宋大强的动辄打骂,母女俩早就习惯了。
只是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村里的小寡妇忽然闹上门来,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说自己怀了宋大强的种。
沈秀就算是个泥捏的,也忍不了这个。
生平第一次,她疯了一样的撒起泼来,和小寡妇撕打在一处。
小寡妇还怀着老宋家的种,万一是个男胎,那可就金贵了。
婆婆连忙上前护着小寡妇,宋大强则把疯了一样的沈秀拖到院子里,狠狠打了一顿。
伤心绝望之下,沈秀跑出了家门。
中秋节,是家家户户吃团圆饭的日子。
村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沈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鱼塘边,很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在鱼塘边的石墩上坐下,鞋袜也不脱,就这么把一双脚伸到水里。
水没过小腿,一股透心的凉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头顶,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沈秀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抑制不住的悲伤和心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争气的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如果还有什么遗憾,大概是从未谋面的小女儿和十多年未见的父母吧。
在鱼塘边坐了很久的沈秀忽然站起身,大步向村里的小卖部走去,心里默念着那个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小卖部的座机前几年就淘汰了,老板娘看沈秀实在可怜,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当电话接通,听到父母熟悉的声音和亲切的关怀,沈秀再也忍不住,坐在小卖部里嚎啕大哭,开始向父母诉说这些年的委屈和艰辛。
听了沈秀的哭诉,沈爷爷和沈奶奶的心都要碎了。
是以才会连夜出,赶去南湾村。
南湾村在普园镇,与清河村相距数十公里,离得并不近。
即便沈爷爷把三轮摩托车骑得飞快,到达南湾村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沈秀孤零零的坐在村口,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见到了久未谋面的父母。
十多年的时光,沈秀已经从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沧桑又憔悴。
借着月光还能看到她嘴角的血渍和胳膊上的淤青,十分狼狈。
而沈爷爷和沈奶奶,也从中年迈向了老年,头花白,身姿佝偻
“爹啊,你们终于来了”
三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沈爷爷六十多岁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沈奶奶紧紧抱着闺女,哭得直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秋秋没怎么和沈秀相处过,对她的感情并不深。可看着爷爷和奶奶哭得那么伤心,没由来的一阵心酸,也在一旁跟着抹眼泪。
分别了十多年的挚亲再次见面,是怎么哭都哭不够的。
沈秋秋也不打扰他们,默默的走远了一些,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好,我要报警。”&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