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钱?”冷树根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
“嫌多?药拿回来。”白菖蒲牛气哄哄的把手一伸。
“不多、不多,树根,还不去拿钱?”冷铁柱现在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已经淡下去了至少两成,狠狠的瞪着冷树根。
“可这……哦!”见躺在那儿虽然醒来,却是一语不只冷冷的盯着他的史三月,冷树根心虚的转身,回到西屋去找自己的私房钱。
“你要做什么?”马大花正在自己的屋里躲着,见丈夫打开箱子翻找,立刻跳上前去大声质问。
“拿钱。”冷树根边回答边继续翻腾着箱里乱糟糟的东西。
“拿钱?凭什么?她看病凭什么我们拿钱?家里的钱不是都在老太婆那儿吗?拿她自己的去。”马大花上前阻拦。
“妈是怎么伤的你不知道?给我滚一边儿去!”冷树根没好气儿的将马大花推到一旁。
“是她自找的,是他们先打的我,你没看到吗?要不是我儿子,也许今天被开了瓢儿躺在炕上的那个就是我了,她活该!凭什么给她掏钱?
我们这点私房钱攒的那么容易吗?平时那两个老东西抠的跟什么似的,一分钱都不让我们摸着,这会儿竟想来搜刮我们,没门儿!”
马大花一边朝着东屋的方向大声嚷嚷,一边去拦着冷树根。
“放你娘的屁!都是你这个惹事精,要不是你,能有今天的事儿吗?滚蛋!”受到两头气的冷树根烦的不得了,一脚就将马大花踹翻在地。
“冷树根,你个鳖孙儿,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马大花疯了似的朝冷树根扑去。
东屋里的冷铁柱和史三月,若是以往,听到这般早冲进去给冷树根添油加醋,让冷树根狠揍马大花,或者干脆拉偏架,也让冷树暴捶马大花。
然而今天他们却像没听到一般,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菖蒲眼睛睁得再大些,耳朵再竖起一些,这样的战争,等回平都后就很难再看到了。
于是在心里为他们加油呐喊,没有立场,任何一方输赢都没关系,只要战争激烈些,再激烈些。
终于,十几分钟后,随着马大花的一声,“冷树根,我日你祖宗!”并伴着重重的“咚”的一声响,战争好似结束。
再稍过了会儿,冷树根带着一脸血淋淋的挠痕,从西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已经揉成一团的钞票,交给了白菖蒲。
白菖蒲表示遗憾,战况还不够惨烈。
“我虽然是个大夫,但中医嘛……多少对这些癔症邪说还是懂些的,那个……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儿,而且千万不要招惹她,否则……啧啧啧……”
白菖蒲看似一脸惧意的朝外面冷幽所在的方向呶呶嘴,最后又无奈的摇摇头,这才加步伐向屋外走去。
还没等迈出门槛,就听到后面接连三声重物落地的重响。
极力克制住扯的越来越开的嘴角。
走出东屋前,见冷树根与马大花所生的那三个孩子,正一脸兴奋的望着东屋这边。
白菖蒲:“……”
又暗赞了一声,冷家这孩子教育的“完美”。
待走到屋外,见没有冷家人在场,便朝还站在耳屋门前的冷幽挤挤眼。
冷幽:“……”
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的朝白菖蒲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