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后来的二十多年,何师伯的武功进展缓慢,始终没到绝顶。”
说到这里,众人的眼中闪过几分追思。
就连张清源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道虚影。
“可是不曾想,二十多年前魔尊屠戮江湖,何师伯想要下山除魔,奈何魔尊武功高强,何师伯不幸遭了毒手,也是自那时起,师叔祖才受不了刺激,疯了。”
“哦,原来如此。”
后面的事张清源也知道,魔尊当年狂的没边,杀了正道武林不少人,最后由明月道长骑鹤下山,二人赌斗,给魔尊干跑了。
“唉,天意弄人,造化无常。”
“是啊,师叔祖本身是没有武学天赋的,最喜医卜星象,参悟打坐。
他老人家医术高,卜卦也灵。六十岁时还写了一本医学着作,叫《百草造枉经》,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一手小六壬奇准无比,就连王爷都找他问过卦象。”
两位弟子接连补充道。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最没有武学天赋的人却收了个武学天赋最高的弟子,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何师伯身上,最大的梦想就是想看到何师伯坐上掌门之位,让我们九华山纯阳道派重现辉煌。”
众人眼中满是遗憾,希望破碎的可怕,不亚于晴天霹雳。
李玄枵忧伤道:“我师父说,何师伯的死的那天,我们纯阳宫还没得到消息。
但他们都看到师叔祖一直坐在山门前卜卦,每一次卜卦结束,都会急匆匆地去纯阳祖师的神像前烧香磕头。
当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了,就连我们当时的掌门,我们的太师祖也不明白。”
“是啊,直到三天后,纯阳宫内得到消息,这才明白那天师叔祖为何疯。”
“嗯,等何师伯的灵体被抬上山,师叔祖疯了一般,他一遍遍号脉,一遍遍施针。可何师伯的尸体都已快臭了……”
张清源看了看李秋燃,二人听着众位弟子的讲述,脑海里不由得出现当时那种画面,不由得有些唏嘘。
“之后师叔祖把他那本《百草造枉经》撕的粉碎,再也没有给人看过病,整天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叨着小何。”
“唉。”
张清源很是感慨,他的目光看向里面的单间,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掐了个子午诀,默默行礼。
李秋燃也是同样如此。
“我能理解道长当时的心情。”李秋燃叹气,以她的身世,真的可以做到共情。
张清源幽幽说道:“我仿佛看到了一位老道士,一个人坐在纯阳宫的山门前卜卦。
我想,他那天多希望自己的卦不灵啊,每一次卜卦,他老人家都希望可以在卦象里看到变数。”
以往,每次算卦,都会有变数。
可今天……为何所有卦象里都只有一个字呢?
“是啊,师叔祖在一遍遍的否定自己,他多希望纯阳祖师可以显灵一次,可惜……”说话的弟子摇摇头,万分叹息。
“有香客传闻,是因为师叔祖泄露天机太多,他治病救人功德不足以抵消泄露天机带来的反噬,所以才有此一劫。
只是这一劫难,都落在了他徒弟身上。”
气氛有些沉重,众人沉默良久。
最后张清源道:“行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聊。”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
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吃起了饭,张清源又凑到李秋燃身边。
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她看。
李秋燃皱眉道:“看我作甚,难道我脸上有饭吗?”
张清源摇了摇头:“我现在确定,老道长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但他算卦的本事肯定没受影响。”
“你想说什么?”
张清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当然是在说道长所说的姻缘了,这下你可跑不了啦!”
李秋燃忍着快要红的脸,轻咬薄唇,瞪了他一眼。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