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季白拍了拍陳哲思的肩膀說:「你最厲害了,我代表我自己謝謝你。」
江離忍著心頭泛上的酸楚,也跟著笑。
桌子底下,季白拉著江離的手,手心溫熱,常年勾弦磨出的厚繭動人。
飯局就這麼散了伙,江離和季白沒有回家,而是給足了錢,讓代駕把車開到了熟悉的那片海邊。
涼風吹亂了江離的發,初冬寒涼的海風似乎捲走了酒精,她的頭腦愈發清醒,臉頰變得滾燙。
像每一個沉迷在戀愛里的女人一樣,心臟被蜜糖般香甜的回憶裹挾著。
季白站在她身邊脫了衝鋒衣,輕輕搭在她的肩膀,聲音隨著海浪聲傳到江離的耳朵里:「披上點吧,海風涼。」
江離用季白的衣服裹緊自己,聞著外套上殘留的一絲香水味,低聲開口:「季白,有時候我真的不太懂你。你說,那時候你和我都還是小屁孩呢,為什麼你就能確定,你這輩子想要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我呢?」
「我從小就是個性格奇怪的人,我認為我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現在,我不太確定了。」
「我丟下了你,丟下了我珍視的繆斯,我也許那個時候……同樣也有一點喜歡你,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珍惜這份感情,自己都沒搞明白。」
江離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話,又被季白從背後抱緊,裹嚴了外套。
江離感受著頸窩處季白的重量,啞著嗓子問:「你會不會是因為沒有得到,所以才格外重視呢?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了更喜歡的人……」
「江離。」
季白出聲打斷了江離的話,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只知道我不想要什麼。」
江離轉身看著季白的表情,攬著他的腰問:「那你不想要什麼?你說說看,萬一你想要的我給不了呢?」
季白的眉眼濃重,睫毛像是染上了海浪的潮,海風吹起了他的碎發,馬尾在腦後劃出弧線。
他看著江離,低聲回:「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想要。」
海風把江離的心吹亂,長髮捲在季白的臉側。
愛情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的玄妙,執著的想要時可能怎麼都無法得到,可在不想面對它的時候,它會伴著洶湧的潮汐流向你,將你浸透、包裹,緊密又切實地存在在周圍。
季白喜歡海,即使是初冬的涼薄海風依舊吹得他心生嚮往,更別提懷裡還抱著江離因飲酒變得灼熱的身體,像是緊緊抱住了溫暖。
他低頭吻上來前,輕聲說到:「江離,你感受到了嗎?時間在熔化……」
軟糯的觸感,稍顯冰涼的嘴唇,江離被季白吻得頭有些暈、腳下虛浮,又被他攬得更緊了些。
綿長的吻有片刻的分離,江離沒有睜眼,依舊閉著眼睛,把身體的重量壓給季白,等著他繼續吻她。
一片黑暗中,在散發著一絲熟悉鹹味的海風味道里,她聽見季白呢喃著:「時間在熔化,我們總會重遇見彼此,再繼續相愛。」
季白和江離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江離徹底醒了酒,洗漱過後想要打會兒遊戲,卻被季白攥著手在沙發上親吻。
他喜歡親吻,唇齒糾纏這種行為好像是什麼解毒的良藥一樣迷惑著季白,也許是因為季白很少主動的原因,也或者該怪江離那副急脾氣,一旦有了親密的想法,就很難再去想別的,伸了手就要脫他衣服描繪肌肉的形狀,總之兩人之間的糾纏很少這樣被季白完全的帶著節奏走。
感覺也挺好。
有種被魅魔牽著鼻子走的爽快感。
季白吻得很深,靈活的舌遊走在江離泛紅的皮膚之上,她靠著沙發墊遏制著想要發出聲音的衝動,只能順著逐漸急促的呼吸盡數吐出。
不知道聽季白說了多少遍「愛」這個字眼,江離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輕,像一片羽毛,漂浮在乾淨潔白的雲朵之上。
直到這片雲開始變得不那麼乾淨,水汽升騰而上,身體也愈發沉重。
江離艱難的推開他,咬了濕潤的下唇,眼神中沉著濃重的欲:「舌頭這麼好用,幫我舔一下。」
季白當然欣然同意。
跟普通的雲彩想比,雨雲總是要更重一些,承載著過多的雜亂念想,也積攢著四周綿密的水汽,一時短暫升起,一時跌落下墜,就這樣循環往復,直到再也撐不住那份沉重,迷失在一片粘稠又曖昧的空氣中,才終於紛紛揚揚的落下了雨來,落在江離的心上,浸濕了心裡那片一望無際的曠野。
喘息聲總會歸於平靜,可撩撥人的那些複雜心思比江離筆下的那些描述可豐富太多了。
怎麼都是折騰,倒不如折騰得徹底一點。
江離是個愛玩的人,享受快樂的花招總比別人多一點,好像不把季白弄得臉紅心跳,這個事情就沒個完。
怎麼辦?季白自己慣出來的毛病,自己就得受著。
反正也沒什麼可羞恥的,兩個人都舒服。
直到再也忍不住,季???白才在江離耳邊嫻熟地求饒,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託付給她。
就這麼做到了後半夜,江離的酒勁兒上來了,睏倦感油然而生,季白把江離抱進了屋裡,又躺在她的身邊閉上了眼,她的手又纏了過來,把他往柔軟的懷裡摟。
身體和心都貼合在實處,這一覺季白睡得無比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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