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听着也是连连点头,其实马她也喜欢,不过牛也可以,她爹肯定喜欢,更别提边上,眼睛都放光的自家大哥了。
“买,都买,咱们村里每家一头牛,每家一匹马。”光是说说柳安安都笑出声来。
“不用不用,你们先买两匹马拉车,那些到京城后,我送你们,不然一路上这么多牲口不方便。”
欧阳德赶紧开口阻止,他怕自己明天走了,柳安安真的赶几十头牛马赶路。
一听有人送,更高兴了,开心的都打起了哈欠,看了看窗外没有星星的天空,总算是爬上了炕。
今夜的柳安安,梦里全是满山的牛马,顾今安坐在村口的棚子里,成了孩子们新的教书先生。
欧阳大叔又换了身新的黄色袍子,上面绣着长脚的蛇,坐在高高的一个台子上,下面有很多跪着的人,口里说着饶命。
柳安安的梦境像是会翻页的书,四处跳转,最后落在村里的柳家院子里,她爹娘在石桌前坐着,讨论着他们兄妹何时回家。
清晨,秋风瑟瑟。
客栈的热闹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
一夜难眠的顾今安挂着两个黑眼圈,敲响了柳安安他们的房门。
开门的是欧阳德,屋里其他人因为要买马太过兴奋,已经出去了。
不是太熟的两个人有些拘谨的坐在院子里等柳安安几人回来。
大黑两口子还在屋里,主要怕出来吓着别人,影响了客栈的生意。
“贫道曾在京城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京城也算了解,不知先生是京城哪家老爷?”
坐着也是坐着,顾今安想着不出意外的话,两个要在空中相依为命半个多月,还是现在熟悉熟悉吧。
被突然开口询问的顾今安问的一怔,一时间欧阳德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直接说自己是欧阳家的?
除了柳安安那个村子的人,皇姓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吧。
见对面的大叔没有回答,顾今安想到可能是不方便说,自己如今不也是躲躲藏藏吗,也就没有在追问。
“如果为难的话,就当在下没有说过,谁都有难言之隐,在下不是医喜欢刨根究底的人,只是随口一问,还望勿怪。”
“不不不,公子多虑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罢了。”
欧阳德赶紧回道。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又突然问道:
“对了,你一个没出师的道士不在道观修行,又在京城待过,怎么会来了这边境,看起来还对这里如此熟悉?”
顾今安想着刚才他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最后望着后院的一棵枣树对欧阳德说道:
“说来话长,我是出来找我师父的,他被权贵所害,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看他语气低迷,心中似有万般无奈,欧阳德心中好奇,接着问道:
“哦,照你所说你师父也该是京城人士,在哪家道馆修行,又因何失踪?等我回去了可以帮你找找。”
可能太久没有恩师的消息,顾今安像是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想把自己满腹的委屈,公之于众。
“师父他老人家有这天,我不怨人,当初他位高时我就劝过犹不及,奈何他当时已经满心都是荣华富贵,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说的太过认真的顾今安,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拉下了脸,嘴里还在愤愤不平:
“昏君不理国事,任后宫与太子勾结惑乱朝纲,师父不愿同流合污,换来灭门惨案,如今更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苦找两年,一无所获,大概这就是他的命吧。”
说到伤心之处,无声的泪珠随着眼角落下,袖子一挡,随意擦拭,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师父说他不幸其实也不然,作为一个道士做到他那一步,也不算白活。”
说完,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