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去还是不去?”沈冰清轻声又问了一遍,语气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渗出几分寒意。
“我这就去。”邱落也不敢像从前那般糊弄沈冰清,见沈冰清发怒,赶紧应声跑了。
沈冰清没等来邱落带人集合,倒是等来了纪流铭。
纪流铭冷着脸,一进来便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想出去。”沈冰清对于纪流铭的到来也不惊讶,毕竟纪流铭经常忽然出现,然后羞辱她一顿。
纪流铭进来的时候,沈冰清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带着暗红色胎记的那半边脸对着屋内,因此纪流铭只能看到没有胎记的侧脸。窗外的柔光倾泻而进,打在沈冰清长长的睫毛上,打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又落在她发黄的发梢上。
这样的沈冰清,竟让纪流铭有一刹那的呆滞。
“不可能。”纪流铭回过神,端坐在凳子上,看起来竟然没那么暴躁,“你从前从未提出这样的想法,为何现在想出去了?”
沈冰清坐在纪流铭对面,拿起茶壶给纪流铭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过去的我对这里有执念,现在没有了。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个牢笼。我想出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纪流铭盯着眼前那杯茶,茶水的颜色很淡,没几片茶叶,应当是用同一批茶叶反复浸泡出来的。他脑海里回想着沈冰清刚才的话,自己的生活,古往今来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生活,何来自己的生活?
不得不说,沈冰清的这个词对于纪流铭来说,十分陌生。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在这也耽误你谈情说爱了,不如你就想个法子让我走,怎么样?”沈冰清见纪流铭今日的样子,应当是来和谈的,因此语气也比之前平淡,认真了几分。
纪流铭摇头,“不会那么简单。你是颗皇上放在我这的棋子,我弄丢了他的棋子,你可知下场?”
“那祝桃之给我的毒药的时候,你为何又默许呢?”沈冰清开门见山,“你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不如我们合作,你帮我离开,我也不打扰你谈情说爱。”
纪流铭听到毒药两个字的时候眸色暗了暗,“你不能离开这。”
“那我假死呢?或者你找个人冒充我?”沈冰清开始出主意,她不相信纪流铭办不到。
纪流铭看向沈冰清,疑惑道:“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你这王府跟宫门又有多大差别呢?”沈冰清的手指轻轻打在茶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王爷身居高位,朝堂之上的纷争不会不了解吧。我就是想要自由而已。”
“你是皇上下旨赐婚于我,宫中觐见盛宴,都需你我同去,若你走了,哪怕找人假扮,也会出纰漏。若是落人把柄你是有自由了,那本王呢?”纪流铭站起身,停顿了一会,又问,“你方才说萧郎,是谁?”
沈冰清忽然有点想笑,回答道:“那就是个比喻而已。那按你这么说,我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
纪流铭没有说话。
沈冰清心一沉,又问:“那”
“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纪流铭打断了沈冰清的话,语气冰冷的让沈冰清背后冒出了一股寒意。纪流铭说完就又大步离开了,不给沈冰清一点质问的机会。
看来这次和谈,失败咯。
沈冰清坐下,将面前已经冷掉的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