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诉霜仰脸去看徒弟,眼前视线暗下,鼻尖被大徒弟碰了碰。
像山中小动物在交流。
她忽然捧起宋观穹的脸,问得极为认真:“为什么不开心,师父不是说了,希望阿霁开心的吗?”
宋观穹也捏捏她的脸,师父果然醉得厉害,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师父帮我想想?”
夏诉霜想了想,蹙起眉,“我也不开心,”
她松了手,指尖从酒壶的冰裂纹上划过,“我老是说一切都没有变,但就是变了。”
被宋观穹重新握起,“什么变了?”
夏诉霜抿紧了唇。
那之后她一见到阿霁,他的每一个举动,她都忍不住去在意,难以像从前对待一个后辈那样纯粹从容。
她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会想到他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掌住她膝弯抬高的样子……
抗拒!但就是撇不开!
可是不能说,喝醉了也不敢说,
“我不想的,可是脑子里的东西滚不出去。”
夏诉霜哭诉着,全是愁绪。
她说得含糊,宋观穹却心有灵犀,瞬间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原来她心里也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心一刹那宛如桃枝初绽,师父怎么总有办法,让他在死死生生的边缘来回,无计可施。
他偏头,和她的脑袋靠在一起,“我也是。”
他是珍而重之。
颈侧的脸温软,不免令他想到师父那夜承雨带露的脸……
宋观穹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那又在犯蠢的玩意儿。
所幸夏
诉霜已经睡着了,细微的呼吸一下一下拂着他的锁骨。
宋观穹将她稍稍拉开,夏诉霜后仰着,像予他献上了唇。
酒润过的唇,映着薄亮的月华,宋观穹缓缓地贴上去。
克制着没有再进一步。
“先存着吧,就当师父欠我的。”
夏诉霜似有所感,舔了一下唇,扫到他唇角。
宋观穹眸光一沉,故意招惹他是吧。
—
清晨,夏诉霜在院中就着铜盆洗脸,宋观穹站在身后,替她挽着头发。
撩起的乌发下,后颈雪白,衣领让那枚殷红的吻时隐时现。
宋观穹那妙比菩萨的眉眼间,是极为堕落的愉悦。
接过徒弟的帕子擦干水珠,夏诉霜揉着太阳穴,缓解宿醉的难受,
“早饭不必做了,外头拐过角就有早点摊子,你想吃什么?”
宋观穹顺手将醒酒汤端给她,“师父吃什么我吃什么,顺道买一尾鲜鱼、豆腐、伽子、胡瓜……”
他如今不能出门,只能请夏诉霜把午饭和晚饭的菜也买了。
“好。”
夏诉霜掰着手指记了一遍,自信出了门。
她出来不止买菜,顺道还看一下有没有人在盯着这个院子。
结果还真有,只是不知是哪一路的人。
夏诉霜不动声色,让摊贩杀鱼。
提了一兜子菜回到大门口,还未推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夏诉霜推了徒弟一把,不让他露面,进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