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如释重负,转头一溜烟跑远。
王富贵又回到了饭厅门口,站在暗处观察了一气,现这几个守门的,其中有赵四的副手,这几个人都没有喝酒,处于警备状态。
想直接进去怕是有些困难,王富贵左思右想离开了饭厅门口,绕到前庭的花园那边。他记得饭厅有三扇大窗户就对着花园,其中最中间那个窗户下面有一口大缸。那是陈芸秋搞的雅趣,里面栽着莲花养着鱼,就是为了夏天能一边吃饭,一边开窗闻到花香。
王富贵摸到前庭花园,那边不见了守卫。赵四安排的守卫多在围墙外面。摸着墙壁找了一气,果然看到了那口黑漆漆的大缸。
陈芸秋离开以后,冬天没有人打理,缸里的植物和鱼早就被冻死,只剩下了半缸子水,散出阵阵腥臭味。
王富贵看到屋子里灯光摇曳,并未有说话声音。能听到细微的喝酒咀嚼声,以及让他熟悉的呼吸声。
他心急如焚,却也知道不能着急。缸子有半人高,光滑无比,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掉缸子里。他是不怕水,可是如果动静太大,怕里面的赵四现。
于是在草丛摸了一圈,找到一堆朽掉的木板子材料。那是冬天过年前修房子剩下的,小工图省事便藏在杂草里面,他在里面找道两块结实的板子小心搭在缸子上,然
后扶着墙壁爬了上去。
窗户没有关严实,能从缝里看到屋内的情景。
王富贵看到饭厅里桌子旁只剩下沈宵和赵四。两人虽坐在一起,并没有直接的接触。窗户正对着赵四的后背,只能看到沈宵的半边脸。
管事时不时过来端茶送水,被赵四直接赶出门外。
酒是赵四自己带过来的,有部下检查过。他一杯接着一杯,一边喝一边望着沈宵笑。他酒量很好,这种土法子酿制的黄酒,喝上一大缸也不会醉。
不过酒不醉人,人醉人。他看着沈宵的脸在灯光下和小少爷的脸慢慢重合,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候,顿时心里惬意极了。那可是他的珍宝,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火辣辣的目光让沈宵心里毛毛的,不敢抬头对视,只能慢慢得抿着手中茶杯的水。
赵四眉眼含着笑意,好一会终于开口:“沈先生,有心上人吧。”
沈宵愣了愣,微微红了脸。
赵四继续道:“我听秋儿说了大少爷和那个叫王富贵的人的事。”
沈宵表情僵硬没有说话。他和王富贵还有蒋新耀三人的事,陈芸秋肯定是知道的,或者应该说全村人都知道。可是在别人眼里,他们三人的关系并不单纯,甚至有些龌龊。陈芸秋肯定在赵四面前添油加醋,污蔑诋毁。他想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先生还真是多情人。”赵四表情意味深长道,“不知道沈先生更喜欢哪一位?”
沈宵泛红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他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办法取舍。两个人都很好,他无法直接选择其中一个。
在赵四灼灼的目光下,沈宵觉得如坐针毡。
窗外的王富贵心情复杂,他知道沈宵对自己的有好感,也拒绝不了蒋新耀的感情。很难在他们之间做选择,所以他平时会尽量表现自己的好,希望能等到沈宵心里完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知道蒋新耀其实和他也是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心情。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会提起,就这样融洽的过日子。谁也不愿意挑到明面上再提。
可现在赵四的质问,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或许那根刺原本就在,只是他选择忽略,如今刺得更深,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沉默了一会,赵四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张扬放肆。这笑声让沈宵感觉到无比刺耳,像一根锯子在他的神经上来回拉动。
“沈先生既然无法选择,不如考虑考虑我吧。”赵四收起笑容,认真望着沈宵,“我可是一个很专一的人。”
专一?沈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能跟陈芸秋混在一起的人,居然说自己很专一,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宵微微蹙眉,不知道该不该提起陈芸秋。
赵四看到沈宵表情复杂,一下就猜中了沈宵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想我和秋儿的事。”
“秋儿不止我一个男人。”赵四手敲了敲桌面,“我和她只是玩玩,至于那个孩子,是我的种我自然会认,不是我也会找个好人家养着。”
“沈先生完全可以放心,她的话我送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心烦。”赵四举起右手一脸严肃誓道,“以后也不会有别人,我对子嗣没有执念,我绝对会一心一意地对先生,我想跟沈先生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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