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烛龙龙鳞,够你续命了……毕竟,我这赭梅古镜都碎了一半。”
“天谴反噬……虽然不久,但两三年,对你来说,也足够了。”
“魏院。”
“能被仙尊惦记着,也没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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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折了一枝梅花,碰了碰鼻尖,绯红的唇慢慢勾起一抹苦笑,涂着红妆的眼尾慢慢落下一点清泪。
泪珠滚落,落入雪地,灰飞烟灭。
朱颜闭上眼睛,静享风雪,抱着赭梅古镜的手逐渐变得虚幻。
古镜将碎,残魂也要溃散了。
“呵道?确实棋高一筹。”
“看来啊……本尊这一生,注定等不到拾镜人。”
午时起了风,酉时落了雪。
天色昏暗,夜幕将至。
绶安宫里,桃花树下,铺着三四层厚厚的席子软垫。
苏忆桃倚着树干,半边身子靠着祝暮泽,身上裹着件玄色青藤貂毛大氅,白半披,绾着一根玄鸟簪,手里捧着一只暖玉牙雕桃纹杯。
半盏温酒,飘着热气。
柳眉轻蹙,琼鼻微红,粉白的唇被酒水润湿,巴掌大的脸带着憔悴的白,只可惜那双撩倒无数才子佳人的桃花眼,却空洞无神。
这样的苏忆桃,是无数人没见过的苏忆桃。
祝暮泽穿着与女子相似的玄色貂袍,长用一根红色带绑着,一对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眼尾染着薄红,只是瞳色有些不同寻常,不知道是不是满苑灯火的缘故,他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红色。鼻子如同刀刻一般高耸,薄唇微微抿着。
两人身前,置着案几,案上煮着酒,放着两碟糕点。
相伴而坐,许久未言。
苏忆桃就像一只傀儡娃娃,没了灵魂,失了自我,一举一动都没了灵气,仿佛被人用傀儡线牵着,受人摆布。
端起酒盏送到唇边,慢慢抿了一口,味道依旧浅浅的——兑了水的桃花酒。
“呵”
苏忆桃低声笑了,这酒是她亲手酿的,烈不烈,她心里最是清楚。
“怎么了?”
耳畔传来男人温温雅雅的声音。
“阿泽,跪下。”
“……”祝暮泽早就习惯了她这性情,反应很快,放下手里的莲纹酒具跪在一旁。
知道她看不见,祝暮泽轻声道:“妻主,跪好了。”
苏忆桃的脑袋稍微往旁边歪了歪,左手握着酒盏,右手摸向祝暮泽的方向。
方向偏了点,没摸着,祝暮泽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苏忆桃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软绵绵地掐住他的下颚,往面前拽了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听话?都是皇帝了。”
“出了金銮殿,妻主为大。”
祝暮泽这话是真情实意,苏忆桃听得出来。
“心太软…不好……”
雪还在下,女子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对自家人,自然是要心软,妻主,你值得!”祝暮泽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郑重,声音低沉有力还带着些许魅惑。
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苏忆桃不知道,反正她觉得祝暮泽就是在魅惑她。
能用两三句话便乱了苏忆桃的心神的,唯此世间只有祝暮泽一人。
“好了……别跪着了,过来。”
苏忆桃说话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时时刻刻被疼痛折磨着,不累才就有鬼了。
“谢妻主”
这话音刚落,苏忆桃就感觉身上多了些重量,沉重湿热的呼吸喷在颈侧,痒痒的。
祝暮泽一起来,就往她怀里扑,不过他的动作看似是靠在苏忆桃怀里,实则暗暗把女子的重量往自己身上带。
苏忆桃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也没戳破,顺势揽住男人的腰肢,手臂往内侧一薅,祝暮泽就这样实实在在贴在了她身上。
“妻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