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样好心,姑娘下次,还是不要让陌生男人轻易进自己的房间为好。”
毕竟她是个假男人。
而有些真男人,在这种情形下不揩点油,都是不会走的。
李青梧一愣。
秋澈却已经转身,从后窗纵身而出,清瘦的身影潇洒地消失在夜色中。
李青梧沉默着坐了片刻,摘下头顶的斗笠,也没管折腾了一晚上后乱七八糟的头发,低着头看向手里捏了半个晚上的鸟哨。
许久,有些恍惚地握紧了它。
她想,才不会呢。
秋澈又不是陌生人。
而且,她也从来不会轻易让别人进自己的房间。
只有秋澈是例外。
翌日,守夜的盈春休息,换成了映月来照顾公主。
梳头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地握着这一头齐腰长的秀发:“殿下的头发是不是许久都没打理过了?怎么都成团了?”
李青梧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可能……是睡糟了吧。”
映月也没起疑心。
秋澈昨晚半夜被吵醒,这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午时钟声一响,不久,不远处就传来了黄鹂鸟的脆鸣声。
秋澈开门出来,玉砚正在院子里练武,拿着一把前几日从秋澈那里挑来的木剑,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玉明坐在一旁剥寺庙送来的花生,一边笑着低声跟她聊天。
见秋澈出来,玉明忙道:“公子醒了?”
出门在外,叫主子不太方便,于是她们都是叫公子。
秋澈应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玉明一愣:“公子去哪儿?”
“去赴约。”
玉明玉砚:“……?”
就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半刻钟后,秋澈应约敲门。
“我今日要前往礼堂祈福,想请岳姑娘一同前去。”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秋公子昨天不还拒绝了她们殿下的糕点吗?
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又是闹哪样?
但所谓来者是客,为了不让人发现李青梧身份的特殊性,两人也无法主动出言拒绝。
李青梧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两人于是只能任由李青梧同秋澈并肩同行,她们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因为秋澈说不习惯有人跟着,这还是盈春据理力争的结果。
瞥了一眼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她们的两个丫头,秋澈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吹哨了。”
李青梧抿唇一笑,同样低声道:“怕打扰到你休息,便到午时才吹的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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