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夕进来,章俊达黑着一张脸起身行礼。
林夕一见章俊达,脸也黑了:又是这老小子,一把年纪,头发胡子都白了,不在家里颐养天年,整天瞪着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找茬!
把他闲的!
宣帝招呼林夕坐下,道:“朕吩咐你安置灾民,你不在外面好生办差,怎么回宫睡起大觉来了?”
“还没睡呢,”提起睡觉,林夕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就是办差才困,端午那个小子,自己睡不着就算了,还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天不亮就跑去顺天府开会……困死我了!”
宣帝不置可否:“那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夕随口道:“还行吧!”
低头喝一口何公公送来的茶水,差点吐出来:“你要苦死我啊……这么浓的茶,我喝了待会还怎么睡觉?”
转向宣帝抱怨:“皇兄你身边的人越来越没眼色了。”
宣帝见他精神了,挥手让何公公退下,道:“章大人有话要问你,好生回答,不许耍赖。”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从一旁拿了折子翻看。
林夕怏怏应是。
章俊达拱手道:“成王殿下,听闻今日成王殿下召集下属商议要务时,身边带有女眷,不知是否属实?”
林夕看一眼摆出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宣帝,纠正道:“是女官,不是女眷。”
章俊达皱眉道:“既是女官,便该留在后宫打理内务,如何能插手朝廷政务?”
林夕有些头大。
瞧电视上那些女扮男装的,甭管涂多少脂粉、画多浓的眼影,都非得拔了簪子头发披散,或看到耳孔,古人才知道那是女的,怎么到他这儿,就不灵光了呢?
叹了口气,道:“章大人,本王这是第一次当差,你知道吧?”
章俊达道:“自是知晓,但……”
林夕没许他说完,抢道:“安姑娘虽是女流,却是安相千金,自幼博闻强识,才华不逊须眉……
“章大人的意思是,本王虽第一次当差,虽不懂政务,虽身边除安姑娘外,并无可用之人,但因为她是女流,本王就算闭着眼睛胡乱下令,也不能用她,对吧?”
章俊达脸色愈发不好看,道:“再敢问成王殿下,这满城的灾民都去哪儿了?”
林夕浑不在意:“我把他们挪出去了!”
又道:“章大人你不会觉得他们呆在城里是件好事吧?
“城中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好吧?小偷小摸的都不说了,就今儿早上出宫,端午那一脚踩的……我今天一整天没许他靠近我百米之内!
“大马路上都这样,你说别的地方还能走吗?”
章俊达气的胡子发颤:“殿下就因为这点小事,将全城灾民都赶了出去?”
林夕不高兴道:“怎么叫赶呢?是他们自己走出去的好吧!”
宣帝听到此处,讶然道:“你只花了半日功夫,就把全城的灾民都弄了出去?”
京城流民近万人,且分散各地,别说劝说了,令官差驱赶都不是半日功夫能做到的。
林夕点头:“嗯呢!”
宣帝问道:“花费几何?”
既不是威逼,便该是利诱了,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家伙,也不知道浪费了他多少银钱。
林夕略算了算:“应该不到十贯钱吧?”
宣帝讶然:“十贯?”
十贯钱换成银子不到十两,京城最好的几家馆子,一桌席面都不止十两银子,就这样还每日供不应求。
见让宣帝吃惊,林夕得意道:“我让巡逻的差役沿街呼喊,令所有难民自行前往安置地,到了地方,每人两个馒头、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