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硕隐约记起,昨晚他从睡梦中醒来,好像看到妈妈正要跟着姓金的那个男人出去,当时困极了,没多想,一头栽倒,就又睡着了。
他扔下刚端起的碗就跑了。
金钱多昨晚睡得很好,做了一个春梦,早晨起来神清气爽,除了裤裆里有点不清不爽,黏黏糊糊。
他早早地起了床,到小河边洗漱完,捡了些干柴,给搭在屋门口的临时炉灶生起了火,方铜锅里添了水,下了些“珍珠大米”进去。
看着黄豆大小、晶莹圆润的大米粒,他不由有些得意,“珍珠大米”这个名字是他取的,从他们这间屋传出去,后来人们就都叫它这个名字了。
这时他想,假如珍珠大米流入到人类社会,网上是否会出现这样一条百科:珍珠大米,原名不详,是地球新生物翅人种植的一种粮食作物,后来一个名叫金钱多的人给它取了这个诗意的名字……
珍珠大米真是好啊,不仅香甜好吃,似乎还具有某种医用疗效,金钱多吃了几天,只觉得耳聪目明,头脑轻快,仿佛返老还童了似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更神奇的是,那方面的功能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进入四十,金钱多虽然难改沾花惹草的本性,但无法阻挡衰老的趋势,那方面渐渐开始疲软,经常需要借助药物,但这几天,身体机能好像被重新唤醒了,生龙活虎的,每天早晨醒来,它都直指苍穹,甚至昨晚遗了那么多,今天早晨它依然傲视九重天。
不只是他有这种感觉,很多人都说:这珍珠大米简直就是植物伟哥。
和他同室的中医王平中说:“这珍珠大米,名字真还没起错呢,真还有点珍珠的功效呢!”
昨晚看到秦丛玉时,现她脸上的皮肤似乎好看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也少了许多,莫非珍珠大米真有延缓衰老的功效?
不仅是珍珠大米,那些蔬菜也功效非凡,吃下去清肺利咽,舒肝健胃,活血强心,仿佛四肢百骸的毛孔都畅通无阻。
因为生活不规律,饮食无节制,金钱多的各个器官,无一是健康的,肝是酒精肝,肺部常感憋闷,心脏常有早搏,肠胃也不太好,吃了几天翅人的食物,这些毛病都有了好转,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甚至连二十多年的烟瘾和酒瘾都戒了。
还有那几个重伤员,在潮湿的丛林里待了几天,伤口溃烂化脓,越严重了,而在这村庄里住了几日,伤口竟神奇地自愈了。
听老专家周世英说,据他研究,翅人到了二百岁以上,还未进入衰老期,大概和它们吃的食物有关吧。
真是那样的话,倒因祸得福了。
这时候,金钱多只愿外面的人能迟早点找到他们,反正他在人类社会也没有亲人和朋友,了无牵挂,而这里至少有一个他中意的秦丛玉。
昨晚秦丛玉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接受了他,用不了多久,他崭新的人生就要开启了。
他想早点吃完饭去找秦丛玉,他在心里制定了一套俘获秦丛玉芳心的完整计划,其实一点也不复杂高深,就是拼命对她们娘儿俩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信捂不热。
正在浮想联翩,看到耿家硕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过来,站在门口的一个室友打趣道:“老金你厉害啊,儿子都有了,这是来叫他爸爸去吃饭的吧?”
金钱多倒希望是这样的,如果秦丛玉的儿子对他消除了敌意,那就事半功倍了。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猪肉贴不在羊身上,羊肉也贴不在猪身上。
耿家硕跑到金钱多面前,问:“我妈呢?”
“你妈?”金钱多疑惑,“我没见啊!”
“你骗人,她昨晚跟你一起出去的!”耿家硕怒视着金钱多。
“是和我一起出去的,可是她后来回去了。”
耿家硕把气喘匀了,他不相信金钱多的话,跑到石屋门口,将站在门口的那人一把推开,冲了进去。
这间屋也是个粮仓,没有隔间,一目了然,却不见秦丛玉。
耿家硕又跑出去,站在金钱多的面前,大声嚷道:“你把我妈藏在哪了?”
“咦,你这小子,我藏你妈干什么?”金钱多拿着铜勺搅着方锅里的珍珠大米。
耿家硕怒视了一会儿金钱多,就转身跑开了。
室友们都出来了,开金钱多的玩笑:“你这是吃饱以后还要打包,睡了人家,还要来个金屋藏娇,怎么,怕被别人抢去?”
“藏在哪了?莫非在树林里搭了个茅草屋?哈哈……”
望着耿家硕的背影,金钱多略微感到一丝不安,他把勺子交给一个室友,向着耿家硕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
太阳爬上了树梢,这时候大多数的人都起床了,有的蹲在河边洗漱,有的在自己的石屋门前做饭,因为天热,即使是屋里有炉灶的,也不愿意在屋里生火。
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烟火气和珍珠大米的香气,仿佛乡村的集会,一派热闹景象。
耿家硕一路跑过去,逢人便问:“见我妈没?”
有的说没见,有的说不认识他妈。
耿家硕又跑到机组人员跟前,叫道:“我妈不见了!”
江鸿源和崔智出去探路了,机组人员就剩下了六人,除了陈平是男人,其他五个都是漂亮的空姐,一起住在一间比较大的粮仓里。
男人们都羡慕陈平的艳福,可谁知陈平的尴尬。
通过几天的相处,空姐们现陈平只是不苟言笑,其实并不凶,反而还挺和善的,无聊的她们,就经常开这个木讷大叔的玩笑,每每把他逗得面红耳赤。
尤其是柒慕儿,大概她迫切想把正经的陈平往不正经的道路上“勾引”吧,经常当众开他一些比较成人化的玩笑,比如“开后宫”了,比如“一对五”了,搞得陈平极度不自在。
所以他尽量不在屋里待着,他现在身份由机长转变成了村长,倒也确实很忙,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晚上也要等到空姐们都睡下后,才悄悄地回屋,也不躺下睡,就靠墙坐在门口睡,好像这群活蹦乱跳的姑娘媳妇儿随时可能把他分而食之似的。
机组人员起得早,这时已吃过早饭,大家受不了屋里的昏暗和闷热,都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晒着早晨的太阳。
听到耿家硕的话,大家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