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
太子等他踩上踩下又摸又推,终于玩不动了,才懒懒伸手,轻描淡写的抬了下石台边。
石台出短而厚的摩擦声,迅翻了个面,挡住了门脚
苏懋看的眼睛一直“等等,你为什么能搬动”
他不信邪的上前,两手扳在石台上,再试
石台只是意思意思响了一下,纹丝未动。
苏懋
太子“孤不曾见过薛将军,但知她最拿手的是重弓,而擅重弓者”
“除了准头好,还很重”苏懋明白太子在提醒他什么,“拉弓需要很大的力气,向来以男子为多,鲜少听闻女子擅长,可万事有例外,女子也有擅武力气大的,这吕梅芝,或许就是天生力气大的”
这是吕梅芝的住处,这个石台的出现绝不可能没有原由,如果不需要经常推抬,石台不可能过了七年还是能活动的,用它做物理意义上的门闩,就能解释的通了。
吕梅芝人在房间时,石台没用,若有人来,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她不在家时,这样偏僻的地方,这样简陋的房门,如何保证隐私石台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且这石台还够重,成年男子尚且推不动,何况别人
这就是吕梅芝暗藏其内的小心机
“可若她会武功或者力气很大,没道理周嬷嬷不知道啊,”苏懋沉吟,“她们是干娘和干闺女的关系,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彼此互相应该没那么多保留”
太子推开门“进去看看。”
“阿嚏”
苏懋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房间很小,仅有一扇很高很小的北窗,空气流动有限,透着一股霉尘味道,经年过去,房间里铺上了厚厚灰尘,墙角桌边也有蛛网结连。
房间里东西也并不多,一床一柜一桌椅,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一眼就能看得到头,而这些地方,明显也在很久之前就被搜找过了,有些杂乱。
“这想找到点靠谱的证据或痕迹,估计有点难。”
“未必。”太子垫着帕子,从门后捡起一物。
苏懋凑过来“这是木簪子”
太子“是寿簪。”
桃木质料,猴子献桃,是对长寿的美好祝愿,一看就是送给长辈,或者老人家的。
再观雕工,虽打磨的很光滑,不见一根倒刺,但桃子雕的着实算不上好看,绝非匠人所为,该是自己磨的。
在二十岁宫女吕梅芝的房间,出现这个东西,大概率只有一种解释是她为别人雕的。
“吕梅芝亲手雕刻,送给周嬷嬷的”
苏懋看了看四周,东西掉在门角落,想来是当年搜屋子的人不太看得上这不值钱的东西,就没管,任其在这吃灰。
太子“若这确是死者遗物的话。”
“应该没错”
苏懋估量着簪子落下的角度,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到歪斜的桌子,他顺手将桌子摆正,眼睛一亮“殿下你看,若当时这木簪就放在桌上,有人大力一推它是不是正好会飞到门侧角落”
太子看了看,颌“既然不是后进来的人丢的,此物该是死者出意外之前,放在桌上的。”
用来做礼物的,亲手雕刻的东西,不可能随手放在桌上,没备锦盒,这就是不会马上送出去,那就是需要继续打磨了
这可能是死者在遇到意外前,安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
苏懋沉吟“对这个簪子这么看重,这对干母女感情应该非常好”
可是
“未必,”太子回答了他的话,“感情好,周嬷嬷为何没来收拾吕梅芝的房间,任它破败如此,也未能看到拿走这枚簪子”
苏懋微微闭眼“所以在人前摆出的那么多思念,只是在人前。”
周嬷嬷并不像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干女,叹息难过也只在嘴上,反而是吕梅芝这个干女儿,心有孺慕,对周嬷嬷这个干娘亲厚有加。
这枚簪子,大概率就是吕梅芝为周嬷嬷做的。
“这簪子还没做完么”苏懋拿起来仔细看,“若不是还需要步骤,为什么放在桌上,一副准备要做什么的样子”
太子一看就明白了“还未上漆色。”
苏懋“簪子也需要上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