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祖母本就偏爱大伯二伯。
她的祖母是不喜她阿娘黎氏,无他,只因黎氏美貌过甚,魅惑她儿。
起初,祖母是强拆她阿爹阿娘的姻缘,奈何,阿爹非黎氏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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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禾园后院。
微风轻拂,月明星稀。
白玉兰树斜斜伸展着细秀的枝干,无叶无绿,远远望去,那皎洁无瑕的玉兰花仿佛就像是一只只落在树枝上停息的蝴蝶,还散着袅袅氤氲的香气,芬芳馥郁。
树下,一张长形树桌的一角落满了花瓣,桌上放着砚台、笔墨、笔挂、笔山以及一套湛蓝色的茶具,树桌的左侧设有一盏石灯笼,灯火在微风轻拂下摇曳生姿。
云知落坐在木凳上,纤细的玉指扶着一只乳白色的方形灯笼左上方依在树桌沿边,另一只手握笔题字。
春见儿立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娟秀的簪花小楷,心中又是一阵钦佩。
不多时。
云知落嘴角轻勾,放下笔,道:“春见儿,你且拿了竹篮来。”
春见儿不解,仍快步进屋拿了来。
谁知,她一出来就见她家小姐站在树桌上,一双纤细白皙的胳膊举着那只题字的乳白色方形灯笼,青丝随着微风在身后微漾,月牙色的宽大衣袍散落在桌面,仰着秀气白嫩的脖颈,踮脚将灯笼往树枝高出上挂去。
春见儿连忙箭步来到云知落的跟前,扶着她,焦急道:“小姐,您怎的不等我出来,您要是摔着了,可怎生是好。”
云知落纤手撑着桌面,从桌上缓慢的到地面站定,敲了一下春见儿的小脑瓜,打趣道:“小不丁,树这样高,你这样矮,怎能挂得到?”
春见顿时羞恼的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小姐,您又打趣春见儿。”
春见儿刚过及笄之年,脸颊肉嘟嘟的,肤色匀称,十分可爱。身材虽是娇小了些,但也够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这个身量。
云知落将手放在春见儿的手上,微微笑了一下,道:“去折几枝玉兰花,插在我的卧房。”
春见儿忙拿了竹篮,利落的爬上树桌的一角,折下花枝,置于篮中。
小丫头麻利的收拾好,提着篮:“小姐,回吧,更深露重的,当心寒气入体。”
云知落被春见儿扶着回到阁楼的卧房,拿了只琉璃盏插好玉兰花枝,伺候她宽衣躺下。
此时。
外面便传来了“咚!——咚!咚!”一慢两快的打更声。
打更人拿着敲锣,嘴里喊着:“三更天了,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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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距离容城,有一千八百多公里。
易子晏快马加鞭,走官道外加更换马匹,耗时二十个时辰才堪堪抵达容城。
他,看上的东西,必须要得到,而且,不能等。
仿佛,晚上一刻钟,就会被他人觊觎。
“公子,您不必着急,属下查了,云姑娘每次出门都是头戴幂篱,无人惦记。”
显然,七凌是很了解他家公子的。
“七凌你若想去南枫院历练,你且说一声。”易子晏寒意涔涔的声音传至身后。
南枫院,是个女子爱,男子惧的地方。
纵使七凌被敌寇俘虏,打得遍体鳞伤之时,也是不皱眉头,但这南枫院,恕他无能,万死也难从命。
都怪他自己多嘴,下次坚决管住嘴,迈开腿,公子指哪就打哪,绝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