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轻笑。
她看着两面宿傩不甘心的面色,最终说:“我本想把那个咒灵抓来给你用,但一不小心咒灵死了……可是我想看你学狗叫。”
“来,叫两声让我听听。”
两面宿傩没有自尊心,也不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只是很反感这样无力的感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笑意盈盈的脸,他想知道杀了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眯起眼睛,再次强调:“我会杀了你。”
他有种预感,他会变强。
只是不是现在。
羽生无所谓道:“好啊。”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
“来,看见了吗?就是这个,记住它。”羽生穗理要两面宿傩狠狠记住这双眼睛,她要成为他的恐惧,要让他这个反社会人格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中。
就算是杀人,也该掂量一下她是否会找上门来。
一个失去记忆的死神根本不知道这双眼睛出自何处。
她以为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仅自己所有的眼睛。
这个高危任务世界怎么会有和她一样的眼睛呢?
死神小姐理所当然这样想着,如晴空般澄澈、又如结冰湖底般深沉的蓝色眼睛中盛满了盎然兴味。
她完全不怕两面宿傩寻仇。
一蓝一红的眼睛对视,两面宿傩被掐到脖颈痛、呼吸困难,却兴奋地看着羽生,仿佛要循着她的话语,把这双眼睛死死映入脑海中。
“我记住了。”他舔了舔嘴唇,“我会吃了你。”
羽生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叫两声听听。”原本就被引导者影响,变得又疯又屑,但还可以勉强在任务进程中压抑本性的羽生穗理感觉自己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叫两面宿傩,看见他的样子,明白他杀人如麻的本性后……她的心中有某种莫名的、如野草般阴暗滋长的快意促使着她变得更疯狂。
就好像、就好像……她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才死的,所以她才想要疯狂地报复这个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
羽生穗理想不明白,也并不在乎。
心中莫名被放大百倍的恶劣促使着她伸出手,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
两面宿傩动弹不得,窒息是感觉阵阵上涌。
他盯着羽生穗理的脸,缺氧导致他的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
在寂静的空间里,他的喉间艰难地出一道低沉的气音。
“……汪。”
很轻。
羽生笑出了声。
“没尊严的东西。”
诅咒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两面宿傩被羽生穗理压制,就会下意识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
羽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乐意看见他屈辱地做各种事。
……等等,屈辱吗?
他似乎以为面前依旧掐住自己脖子的人会杀了自己,在她有些放空的失神之中,他又毫无羞耻心的叫了两声。
“汪汪。”
猩红的眼珠盯着她。
那双眼睛仿佛在说:该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