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玖凛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刚才近乎应激的举动,一阵后怕。
江池渊脸色极其难看,给他包扎的动作却好似是怕弄疼他那般小心翼翼。
“先生……”时玖凛抑制不住的呜咽,“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江池渊眼眶骤然红了。
他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甚至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比喻,只是觉得胸口堵的难受。
他抱住时玖凛,想要开口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别怕,我不罚你。”
时玖凛疲惫至极,推开江池渊,转身擦掉脸上的眼泪。
他以为只要自己保持绝对清醒就不会被江池渊支配。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看清江池渊的意图,他以为自己能在日复一日的摧折中坚持自我。
可事实呢?
他还是个被江池渊稍微大声吼上一句就会吓到应激的可怜鬼。
时玖凛轻笑:“江池渊,我真的好疼。”
江池渊沉默,抬手捂住他被泪水濡湿的眼睛,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液体在自己掌心不断扩散。
心脏一阵钝痛,但他还是一字一顿道:
“是你活该。”
他身上的镣铐已经被锁在了骨骼深处,就算是真的给他身体上的自由恐怕也难以让他获得新生。
江,池,渊。
胸口上的名字。
一笔一划刻在心脏上的人。
他恐惧,害怕,却又不得不依赖这个给予他一切痛苦的人。
哪怕有些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错,却都要推在他头上,好像他活着就是错误。
可偏偏,他连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都没有。
他没有奢望能获得谅解,亦或是得到江池渊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
但最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时玖凛闭眼,回想起那时在白色囚笼的日子一阵后怕。
洗床单时,他的大脑是懵的。
只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跟他怒吼着说如果洗不干净就会被江池渊再次铐上脚链,锁在牢笼,或者在鞭子下皮开肉绽。
后来视线愈模糊,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看不到手上烂掉的伤口。
只能看到触目惊心的红糊成一团,不管他怎么用力搓洗都没有丝毫办法。
他自然是不会奢求能有一俩天的休息养伤时间或者说,他巴不得能早点出去,早点去接触外面的人,找回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他后来问了江池渊,那次的惩罚囚禁持续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