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一直都不曾睡過,睜開眼就輕輕跳下了樹,方大貴雖有些朦朧還是麻利的開跑了。
他們雖然隔得遠,可是那帶頭男子帶的那條狼狗卻馬上就發現了他們的動靜,它大叫了起來往方令月他們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追……」領頭那人眼裡帶著喋血的笑意,吩咐著底下的人。
聽著後面的狗叫聲,方令月直想罵娘,真想一巴掌拍死它,不過現在她只能拼命的跑。
胡人顯然對這片林子要熟悉一些,沒多一會兒功夫就追上了三人。
領頭人沒有一句廢話,衝上來就是殺招。
方令月硬生生的接住了他的這招,胳膊都被震麻了,方令月手裡拿的是當初黎澈加練過的那把匕,碰上領頭人的那把彎刀也毫不遜色,兩把刀撞出了火花。
叮叮鏘鏘……
刀劍相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接二連三的響起,方大貴畢竟沒有正經練過武,他們又人多勢眾,幾個回合下來他身上就掛看彩,胳膊上和腿上都被割傷了。
方令月見了眼睛都紅了,招式越發凌厲,可是畢竟沒有專業殺手的經驗豐富,被領頭人的刀在手臂上劃拉了一刀。
張氏雖然經驗豐富,可是也失了一條手臂,被幾人圍起來後也受傷了。
方令月很又被劃了一刀,此時胡人也知道了他們的實力,漸漸的圍攏過來。
夜色還是那麼黑暗,就像方令月此時的心情一樣,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裡嗎?
不!總要掙扎一下吧!
方令月避開刀鋒在地上滾了一圈,伸手將包袱里的曼陀羅粉末都拿了出來。
「閉氣。」匕翻飛,幾個小袋子都被劃開了,她大聲喊了一句,張四和方大貴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而胡人中有些人對漢語不是很懂,沒有反應過來,吸入了曼陀羅的粉末,瞬間感覺渾身無力,意識逐漸混沌,整個人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方令月趁胡人一愣神的功夫,拉著方大貴和張四就開跑,一直往山下的河裡跑去。
她要洗去味道,不然他們依然會被追上。
等到領頭人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跑出好遠了,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下屬,他帶著剩下的人又開始追。
方令月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東西能多拖一會兒了,可是轉身看見沿著河邊追來的幾人,她心涼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借著接近黎明的一絲曙光,她才看清小河的盡頭居然是一個瀑布懸崖,後面又有追兵,不跳會被殺,可是跳了未必能活。
聽著落水的迴響聲,這兒離下面很高!
「跳吧,橫豎都一樣還不如跳下去。」方大貴見女兒躊躇不前,拉著方令月就跳了下去,而張四也緊隨其後。
等到胡人趕到時他們已經跳下去了,領頭人示意身後的屬下跳下去,那人二話沒說跟著跳了下去,可是他運氣不好,只聽得『砰』的一聲,就再也沒有反應了,連叫都沒叫,估計是摔成肉泥了!
第98章第九十八章逃
領頭人聽見這聲響,眉頭緊皺,揮揮手示意屬下重找路下去。
方令月從水裡鑽出來沒有看見父親,此時天邊已經有一絲絲白色露出來,已經可以視物了,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她爹躺在水塘邊,只露出一點衣角出來。
「爹,爹……」方大貴仰面倒在水中,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左腿不停的流血,方令月慌張的將他抱起來,焦急的叫了幾聲,可是方大貴還是沒有反應。
方令月顫抖著將手伸到父親的鼻翼下,感覺到有輕微的熱感,還好,還好……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此時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回來了。
她撕下自己的衣袖將父親腿上的傷暫時包紮起來,然後將他背到一邊的大石頭旁邊靠著,又出去找張四了,剛才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聽見響動,不知道如何了?
經過那個胡人屍體旁邊時,方令月被嚇了一大跳,這才知道居然有人隨他們跳下來,不過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人,她才抬頭看向上面,不由得拍拍胸口慶幸自己的運氣夠好!
張四也運氣不錯,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只是擦破了點兒皮,被震暈了,方令月剛剛找過來他就醒了。
「月……阿月,快……快逃……」方大貴躺在一堆乾草上迷迷糊糊的喊著。
將方令月給驚醒了,她見她爹滿臉通紅,伸手挨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很燙,這是發高燒了。
她走向洞口,輕聲問道:「情況怎麼樣?我爹發熱了,我得出去找找有什麼可以用的草藥沒有。」
「好,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他們就使勁的往那個方向跑,那裡出去就是忻州府的官道了,這裡的異常一定要傳出去,至於我和你爹……我們會等你回來接我們!」張四為方令月指了方向。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你不是他們口中那個曾經傻傻的張四!」方令月覺得他的行為一點不像個農家出身的老兵,回頭看了依然在囈語的父親,方令月眼神堅定,笑了笑,「相信我!」
她將那把匕揣在懷裡就出去了。
她記得小時候她去鄉下感冒發熱了,姑婆婆端了一碗綠顏色的湯給她喝,喝了幾回就好了,當時她覺得很神奇,就讓姑婆婆帶著在山上找了治好她病的車前草,她現在就要去找那種草藥,只是這種深林不知道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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