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地位固然重要,可跟沈淮臣比起來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機會錯過了還能再有,但他再不會遇見第二個沈淮臣了。
「喔。」沈淮臣將頭抵在他肩窩點了點,覺得自己的話不如容瑄的鄭重,便緊跟著補上一句,「我也是。」
然後他便被捧住了臉。
沈淮臣不曉得容瑄的吻為何突然強勢起來,舌尖在口腔中肆意掠奪,連呼吸都被榨取得一乾二淨。
他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被親得發出連自己都陌生的細微嗚咽。
「啾啾。」
沈淮臣微微睜眼,瞥見一隻雀兒落在枝頭,黑豆眼好奇地盯著兩個人類看。他明知動物不可能看懂,仍有種奇妙的羞恥感,眼尾都被逼紅了,「容瑄……雞……唔……」
他已經聞見肉香了,再烤就要糊了。
似是為懲罰沈淮臣的三心二意,容瑄不輕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將人放開,用樹枝將烤好的叫花雞扒出來往地上一敲,奇特的香味更加濃郁。
沈淮臣擔心再被偷襲,原本離得遠遠的,見狀也顧不得其他,走上前學著他的樣子敲了敲。
泥殼碎裂,雞毛也隨之剝落,只剩下金燦燦油潤潤的雞肉,容瑄撕下最嫩的一塊餵到沈淮臣嘴邊,後者張口咬住,漸漸忘記了方才那點彆扭,只剩驚喜:「好吃!」
分食完一整隻雞,飽腹感使得沈淮臣有些睏倦,枕在容瑄腿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容瑄將披風蓋在他身上,自袖中取出密函,慢悠悠展開。
東西是君覓寄來的,此人明面上開著賭坊,背地裡卻幹著販賣情報的勾當,上至皇室,下到民巷,只要開得起價,天底下就沒他打聽不到的消息。
先前容瑄統共托他查了兩件事,如今都有了答覆。
君覓為人放蕩輕浮,信函開篇不談正事,頭一句問容瑄還活著嗎,緊跟著便是:[不知沈公子近況如何?]
[唉!好好一個美人,成日裡跟著你吃苦受累,簡直暴殄天物。]
[你若不方便露面,鄙人可代為照顧一段時日,保證給沈公子養得白白胖胖,如何?]
不如何。
容瑄捏皺了紙頁,就在他打定主意叫人修理君覓一頓時,後半段終於提到了正事。
[如你所料,魏氏秘密進了恭定王府,一個多時辰後才出來。至於仙術,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做不得真。]
做不得真嗎……?
入夜後山上不安全,眼見時候不早,容瑄叫醒沈淮臣,收拾好包裹下山了。
夕陽的餘暉中,沈淮臣瞧見自家院外有道鬼鬼祟祟的黑影,黑影轉過臉,竟是個熟人,「蘭心?」
「公子!」蘭心迎上前,屈膝行禮,細細瞧著他,未開口,眼淚便先滾了下來,「您瘦了,得好生補一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