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原主見一容貌秀麗的女子赤腳披髮,沿路跑跑停停仿佛正躲避著什麼。她的身軀在黑夜中是那樣單薄,原主春心萌動保護欲爆棚,叫她上了馬車。
比起若即若離、時常擺臉色的公主,這姑娘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通情達理的解語花,哪哪兒都是照著他心意長的,酒意加持下,原主動了納妾的心思。
然而公主跋扈,沈敬山夫妻又十分寵愛她,他敢開口挨頓打都是少的,於是將人悄悄養在了外面。
今夜,正是原主外出喝酒的日子。
馬車拐過街角,沈淮臣在系統提示下掀起帘子向外張望,果然見到了那位披散著頭髮的女子。
沈淮臣叫車夫停車,按劇情下車與之搭訕,「姑娘,天色這麼晚了,為何一人在街上走?」
那女子原本不想理會,打量著眼前人衣衫華麗通身酒氣,頓時改了主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攥住他的衣擺哀切道,「公子救我!」
「雲娘本是良家女,不成想那日在溪邊浣紗,被一夥惡賊強擄來賣進青樓,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叫管事的發現了,若是抓回去,鴇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公子你聽……腳步聲,抓我的人來了!」
沈淮臣忙道,「姑娘快快上車。」
說罷也不去看她的表情,急吼吼鑽進了轎廂里,「嘶,好冷好冷,早知道該披件衣服的。」
「……」渾然不知身後某位想搭他手的姑娘搭了個空。
雲娘暗罵一聲狗男人,自己登上馬車縮在角落,盯著那件一看便十分暖和的大氅說,「好冷。」
沈淮臣深以為然,他吹了夜風,短短片刻已是頭昏腦漲,掩唇低低地咳嗽起來。
殷時月餘光瞥見大氅,趕緊取來替沈淮臣穿上,「多謝姑娘提醒。」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雲娘乾瞪眼:「……」
你是狗吧。
殷時月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低聲問,「遠疴,你與這位姑娘是舊識?」
沈淮臣用毛茸茸的衣領裹住自己,蹙著眉仔細回想劇情。
「我不認識她。」誠實的沈淮臣有些困了,台詞已忘得七七八八,只道,「可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殷時月:「……」
謝謝,完全沒有。
哪位好人家的姑娘深夜衣衫不整地在街頭亂逛,沒有一絲防備,輕易上了陌生男子的馬車?
尤其是,因為接連發生兩起命案,輜城內外全天戒嚴,街頭商販都比平日收攤早了許多,她難道不清楚嗎?
殷時月想得深,表情愈發難看,好在車內光線昏暗看不太出,「姑娘打算去哪,我們送你一程。」
雲娘兀自搖頭,默默擦拭眼淚,「兩位公子救我脫離泥沼已是莫大恩情,怎好再麻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