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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冽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好。」

「嗯。」溫天素重重點頭，頭頂輕蹭著景冽的脖頸。

是她在混亂世界中的安穩所在。

確實別致，溫天素鼻尖飄蕩著的是變異植物汁液淡淡的草木香以及微微的硝煙氣。

「這片地區好像沒有什麼記載？」溫天素坐在安全的距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下方的景象。

她在這個基地幾個月，已經快摸清了周圍的大部分污染區，但是並沒有見過與眼前所見相似的記載。

景冽點點頭道：「前幾天剛出現的……還算應景。」

「確實，這裡沒有人住，而且是在山谷裡面，造成的危害比較小。」溫天素看著一束束升起的藍光，視線有些空茫。

或許這裡算得上人類與變異植物相處的淨土吧。

懸崖將危險隔絕。

一根根枝條拍打在岩壁上，又被上方的尖刺扎破，爆裂出藍色的光芒，順著飄蕩而下的雪花，簡直美到極致。

景冽輕攬住溫天素的肩膀。

「我們都已經盡力了。」

溫天素緩緩吐出一口氣，第一次在回想起那些一排排受了傷，等著疏導的哨兵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她腦子裡的弦已經繃了不知道幾個月了。

現在難得得到了放鬆。

————

溫天素醒來的時候，看著天花板還有些茫然。

感覺到身旁景冽的存在，才回過神來。

兩人昨天在附近小鎮的休息處睡的覺，隔音依舊很爛，但是兩人睡得還算不錯。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

景冽外出任務，整整一周的時間可能只睡了不到2o個小時；溫天素每天早出晚歸，偶爾半夜還要起來為緊急送回來的哨兵疏導。

不過因為嚮導們的努力，哨兵的傷亡率極大範圍下跌，哨兵們搏殺再無後顧之憂。

在這一正向循環下，基地目前的建設已經走上了正軌，近期出現的污染區已經全部做好了加固，沒有來得及轉移的資源也在哨兵們一次次出生入死中得到了最大效益的回收。

溫天素髮了一會呆，抬手輕輕撫摸著景冽手背處的傷疤。

一路向上延伸直到袖口她看不到的位置。

又是傷。

她順著骨節，凸起的青筋，疤痕，一路向上延伸到袖口內側。

小臂肌肉隱隱繃緊，溫天素抬頭對上了景冽的視線。

「怎麼了？」

因為剛醒，所以景冽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啞意。

溫天素輕抬起景冽的手，親吻在手背上。

唇貼到了凸起的血管，與此同時，舌尖輕輕掃過那片疤痕。

「快好了。」景冽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溫天素的腦袋。

溫天素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地看著景冽的手，順著自己剛剛撫摸的路線，試圖一路親吻。

景冽連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