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禅低头苦思,向宠以为犯了逆鳞,便叩请罪:“请陛下降罪。”
这可让还在想如何收入囊中的王渝愣住了:“将军何出此言?”
向宠抬头:“臣不该妄议先帝,以冒犯陛下,臣死罪。”再叩。
不过方才指出错误之时,有一处那杜路刘宁二人降了吴,而黄权等人降了魏。
“当日火起四方,众将无不惊慌失措,无水可用则火不可扑,镇北将军黄权听闻惨败便越过长江降了魏,而杜路刘宁走投无路也便降了魏,侍中马良战死……”
王渝还在回忆着向宠前面提出的这些人名,这些降了的人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也不忍向宠继续叩,王渝起身上前扶起向宠:“将军无罪。”
穿越者也可以理解为旁观者,只不过是身处其中的旁观者,他更能明白一个将领敢于指出问题也不是掩饰问题的好处。
“将军若有罪,那便是朕也有罪。”王渝把向宠按在凳子上:“将军请朕一拜!”
上级拜下属目的就很明确,拉拢人心,让他亏欠,试探。
虽然王渝没想那么多,王渝所想只有一点,便是拉拢人心。
而古今中外清楚,但凡皇帝行大礼,那臣子便要以性命相报了。
向宠安敢受此大礼,赶忙阻止王渝:“陛下不可!”说着向宠便又跪了下去:“陛下!臣岂敢不尽肱骨之力?”
众将见此也都纷纷跪了来:“陛下!”
王渝呆住了,按照他在现代社会的地位,那不是跪谁谁嫌弃,合着来了这里这么高的地位。
“敢请将军继续……”王渝必须知道夷陵之战的始末以及蜀汉能不能再次调兵遣将伐吴。
向宠先是一愣,见王渝回了帅桌,便起身道:“臣之职分。”
说罢。
向宠道:“廖将军殿军而退,降兵多归东吴,东吴驻荆州军,许多乃君侯之属或先帝之兵。”
“廖将军所谓何人?”王渝脑子只有一句话:“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廖化自夷陵之败后被孔明调往汉中,目的是为北伐,夷陵之战廖化身先士卒多次,与东吴名将程普甘宁交手数次不落下风。
向宠接过话来:“廖将军原为荡寇将军将军,随先帝东征有功,于陛下登基时升安北将军。”
好家伙,前几日登基时,王渝以为就走一走形势,祭天拜神,送先帝遗体,不曾想封官拜候。
向宠见王渝一脸疑惑便解释:“陛下年幼,丞相恐操劳陛下,便做此决定。”
这也不怪孔明,至少在这之前,在孔明眼里这位后主基本上除了斗蛐蛐可以胜过曹丕和孙权,其他的可能还是有些距离,所以自己便做了决定。
自他登基以来,就未曾见过孔明,有说孔明埋头丞相府处国事,也有人讲孔明为北伐呕心沥血也有人说孔明病重危在旦夕……重要的是,这位孔明先生似乎真的是不顾自己全然为了蜀汉基业。
自然不怪孔明先生,也为国之基业,王渝需想如何收向宠等精锐,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复汉军。
正当王渝欲多问。
门外嚷嚷着要见陛下,不知是那阵风把人刮到了这里,益州派唯恐刘禅出击,本以为幼主刘禅自然好糊弄,不曾想。
“谁?”王渝问。
向宠听这声音又见这架势:“想必是征东将军李严,不知他前来何事?”
李严字正方,川人,自刘璋降玄德之后便位于玄德帐下,玄德命李严驻守江州,兵败后李严随诸葛亮一同往白帝城,乃益州派的领头人。
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一是蜀帝年幼,李严善巧辩,二来是川人唯李严诸葛亮二人是从。
“陛下安能亲自来此混乱之地?”李严边嚷嚷边推开士卒。
李严自知刘禅软弱,绝不敢多说,今日来此处也或许是孔明之计谋,虽然孔明也很好奇刘禅为何要去兵营,但孔明认为是好的开始,让这李严可犯难了。
李严方进帐便厉声:“陛下九五至尊,安能居于此处?”同为托孤大臣,李严自然可以训斥蜀帝刘禅。
可眼前这个人可不是蜀帝刘禅,他也认不得眼前这人为何人,从头到尾他略微熟悉的便是白帝城托孤之诸葛孔明,赵云子龙,至于李严,恐怕面生。
“朕去何处,需尽诉于卿?”王渝不甘示弱问。
李严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那后主刘禅:“陛下是抽了什么风,亲临兵营,不修国政?”
王渝看了一眼向宠:“朕与向将军论国事久矣,今日前来,莫非卿有高论?”
李严见刘禅变得与硬骨头般便道:“成都沃野千里,国事需休养生息,安能修刀戈?”
成都乃是蜀汉战略,经济,农业,政治中心,拥有绝对核心地位。
王渝虽然不懂国事,不懂兵事,也不懂政治但他明白:“朕要做什么,还不需要与卿家多言!”说罢起身便要出帐。
“向将军,随朕走几步。”王渝很给李严面子,否则就算使李严滚出帐去,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