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破门板前,领要伸手的一刹那,之前出去侦查的黑衣人快步跑到了他的身边,悄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之后,领扫了白若雪一眼,然后说道:“打扰了,走!”
随后,三人星飞电急般从左侧离开了山神庙。这个时候,他们脚下所穿的靴子引起了白若雪的注意。
余正飞刚想开口,白若雪连忙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
一炷香过后,那扇破门板被轻轻推开,躲在里面的壮汉悄悄探出了半个头。白若雪见状后迅朝他摆了摆手,他见到后连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供桌上放置着一个铜制器物,白若雪刚才通过里面的反射看到门外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想是他们还留了一手。
直到那人消失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若雪才站了起来。
“出来吧,他们走了。”
壮汉警惕地伸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信安全之后才从里面钻出身子。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壮汉向两人抱拳致谢道:“某乃。。。。。。”
他的话还未曾说完,就被白若雪抬手制止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还是抓紧离开此地吧,保不齐那些人会杀一个回马枪。”
壮汉先是一个错愕,然后苦笑了起来:“看来姑娘对某还是不放心啊,也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丢给白若雪,她接住后也不多言,只是点了一下头。
“大恩不言谢,告辞!”说罢,他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山神庙。
直到此时,久坐在地的余正飞才用手硬撑着站了起来,敲了敲麻木的大腿。
“要死,我差点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用手帕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两方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善茬,尤其这个壮汉,很有可能是日月宗的通缉犯。”
“什么?”余正飞大吃一惊:“白姑娘,这你都能看出来?”
“刚才我注意到,那些黑衣人所持的钢刀、所穿的靴子都是制式,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官府的人。”
“那你怎么不表明身份将那壮汉缉拿归案,反而助他脱身?”余正飞有些不太理解。
“我不敢赌这一把,黑衣人特意没穿官服,说明他们不想暴露身份。而他们是否能拿得住那人,我也没把握。万一对方垂死挣扎,来个孤注一掷,胜负未曾可知。所以稳妥期间还是两边都不得罪为好,我不想和他们任何一方扯上一点关系。”
“既然你不让他自报家门,为何又要收下他的东西?”
“我收下了,就代表此事两清了,他才会放心离去。”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真多,像我这种脑子根本不够用。”他自嘲道。
白若雪打开布袋一看,里面装的银子居然不下一百两。
“哟,不少呢,分你一半。”
“不要。”余正飞果断拒绝了:“你挣来的,当然全归你。再说了,我又不差这点银子。”
“那好,全归我了。”白若雪也不再客气,将钱袋子收入怀中。
此后,两人便靠着柱子打起了瞌睡。这一夜相安无事,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待到次日清晨,余正飞在修理马车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丹徒富户安祖恩的三子安显志。
安显志与余正飞也算是有点头之交,见到他正在修车便命自己的车夫下来帮忙,没用多少时间就将车修好了。
“多谢安三少出手相助。”白若雪向他致谢。
“白姑娘客气了,余兄与我也算是相识多年,举手之劳而已。”他转身上了马车:“今日家中有要事,咱们改日再见。”
与安显志分别后,余正飞驾车先将白若雪送回了县衙。
刚踏进衙门,周阳就兴奋地叫了起来:“白姑娘回来了!”
白若雪奇道:“这才几天不见,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你还是快去后堂吧,县太爷都快急死了!”
一走进后堂,就看见虞知县急着直转圈,嘴里念念叨叨在和姜捕头说着什么。
“县尊大人,何事如此焦急啊?”
“白姑娘!”虞知县一见到白若雪立马喜笑颜开:“哎哟,你可算是回来了!”
姜捕头将事情原委讲给白若雪听:“刚刚小岩村的里正来报,说是村里苏老六的女儿苏玉姣在家中自缢身亡。但苏老六一口咬定自己女儿绝对不会自杀,肯定是遭奸人所害。”
白若雪明白了,这虞知县最是头痛这种人命案子,假如苏玉姣真是遭人所害,那还真是不好处理。
白若雪叹了一口气,这才刚回衙门,水都还没有喝上一口就又要出了,不过谁让她拿了这么高月俸呢?
她让姜捕头带上孙浩和周阳两人,匆匆赶到了小岩村,由该村的俞里正将他们引至苏老六家中。
苏老六见到官府来人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官爷,小女惨死,求您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