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吗?”
白若雪虽然语气轻柔,但目光却紧紧盯着二人不放,显然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才肯罢休。
胡班主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反正也这么多人看见我们夫妻吵架了,我也不怕说出来丢脸。”
“昨晚我们在一楼一起听小曲,我觉得那对母女长得挺漂亮,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美琴看到后生气了,于是我们提早回到了房间。回到房间后,美琴她质问我是不是看上哪个了。我嫌她烦,就回了两句,结果她大雷霆,摔了茶壶不说,还拿起茶杯砸了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班主看了一眼霍美琴,她自己也觉得闹得有些过分了。
“我那时候在气头上,也没多想,让大家看笑话了。”
“我被她拂了脸面,心中甚是不快,于是去外面散了一会儿心,过了半个时辰不到才回来的。”
“有人看到你吗?”
“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碰到了金掌柜,他那时候还向我打了招呼,你可以问他一下。”
“之后你们两人在房里做了什么,一直没出去过?”
“没有,后来我向美琴道了歉,她的气也消了。然后就是外面传来了惨叫声,我们一起跑出来看了一下。”
白若雪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道:“不对吧,你们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这天可是深秋了。”
听到这话,霍美琴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
“这、这。。。。。。”胡班主的神情颇为尴尬,讪讪笑道:“这个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姑娘你懂的,嘿嘿。。。。。。”
这个问题白若雪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就换了一个话题。
她从腰间取出一件东西置于桌上,问道:“这串铃铛,你们应该认识吧?别告诉我没见过,另外一串就在你们手上。”
胡班主沉默了一下,朝霍美琴使了个眼神。于是她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将另一串铃铛拿了出来。
白若雪拿起后将两串对比了一下,除了上面刻的诗句不一样,其它没有什么区别,果然是一对。
“现在你们可以说一下香铃的事了吧?”白若雪将这对铃铛放回桌上,继续说道:“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白姑娘已经知道香铃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们夫妻两人常年行走江湖,有时候会遇到因为家里揭不开锅而打算将女儿遗弃的的人。我们便将女娃收养在身边,教她们杂耍,至少有口饭吃。有富贵人家需要丫鬟,她们自己如果愿意就会留下,要是主人看上了或许还能当个侍妾,总好过风餐露宿。”
“这么看来,班主夫妇还真是菩萨心肠。”
胡班主哪会听不出白若雪是在讽刺于他,只是装作没听见。霍美琴代替了胡班主,继续往下说。
“香铃和云实都是去年清明的时候收来的,家人染了病都死了。我们在此地表演的时候,成老爷看中了香铃,想要纳她为妾。香铃还是个二八年华的黄花大闺女,哪能愿意将身子交给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不过我劝她何必跟着我们吃苦受累呢,在成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被我劝了几次后,她也松口了,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冒了出来坏了好事。”
“是那个梁子兴梁公子吧?”
“诶!?”霍美琴相当惊讶地看着白若雪:“白姑娘连这个都知道?”
“那天你在成府门外表演的时候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结果失神没接住陶罐,那时候在我身边的就有他。后来在客栈你们也交谈过,证明了你们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不是他还会有谁?”
“白姑娘果然聪慧,就是他。梁子兴在看表演的时候迷上了香铃,之后就不断对她进行纠缠,这一对铃铛就是他买给香铃的。我警告过他几次,但他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了。香铃后来也对他不耐烦了,决定做成老爷的侍妾。不过临近的时候,他突然带着香铃消失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是孤身一人,我怀疑他想要强占香铃,结果将香铃害死了,他却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将香铃藏了起来。我们和他吵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香铃就这么凭空失踪了。”jújía?y。??m
“你们怎么看这次的杀人命案和两次出现的铃铛?”
说起这个,霍美琴脸色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这对铃铛确实是香铃的。第一次我们明明锁好了了门,但东西还是被毁坏了,锁仍旧完好无损。第二次成老爷莫名其妙死在了梁子兴的房间里,这除了厉鬼作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啊。这肯定是香铃的冤魂要找梁子兴报仇,所以才会在他的房间里杀人,还在墙上用血写了个‘恨’字!”
“倘若真是香铃化作厉鬼来索命,她找梁子兴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反而杀了之前打算纳她为妾的成金良?你们于她有恩,她又为何要毁坏你们的表演道具,还要留下一个‘怨’字?”
“这、这我就不知了。。。。。。”被白若雪这么一问,霍美琴哑口无言了。
“或许是香铃她化作厉鬼之后失去了理智,凡是她认识的人都会受到攻击。”
不过胡班主这番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白若雪看了一圈房间,现墙边突兀地放了一个黑色的大柜子。
“这儿怎么放了一个柜子?”
“之前那些道具被毁,我们找出了一些能用的搬了回来。”
胡班主怕白若雪不信,特地将柜子打开给她看,里面果然是之前表演时所用到的物件,有几捆绳子、两个陶罐、几把飞刀、一把纸伞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