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统领:“……”
他嘴上一句顶撞的话也不敢说,心中却在骂娘。
不是,你特么到底谁啊?
一上来就说要把这个人带走,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个修行者,早就刀剑相向了。
可有些人,你哪怕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无法忽视了。
所以小统领竟是一句狠话也不敢说。
张临川不再废话,直接便要将卓尔带走。
一个长衫剑客在此时出现,拦在了他的前面。
卓尔看到这人,只觉得自己胸腹间的伤口更疼了。
长衫剑客看了卓尔一眼,声音很轻的道:“他快要死了。我虽不认为你可以救活他,但我还是不愿意让你带走他!”
声音很轻,语气很重。
洞玄境大剑师的气息毫无保留的在这条巷子释放出来,让很多人呼吸不畅。
“唉~”
从张临川口中,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你似乎……也不知道我是谁。”
他的语气是带着一些苦恼的。
难道他还不够出名吗?普通人想不起来也就罢了。一个洞玄境的大剑师也不知?孤陋寡闻到如此地步。
长衫剑客蹙眉,他与那个羽林军统领的心情此刻出奇的一致,如果真那么有身份的话,那你特么倒是赶紧说出来啊!
一直这么打哑谜,简直莫名其妙!
可张临川显然是失去说话的兴趣了。
既然不知道他是谁,那只能说明层次不够。
层次不够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实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走吧!”
张临川淡淡道。
“你在跟谁说啊?”长衫剑客和羽林军纳闷儿。
然后他们就看到气海雪山被破,失血过多只剩下一口气的卓尔居然站了起来。
虽然好像每走一步路都会再次摔倒,可偏偏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走了下去。
中年剑客说他救不活,可他偏要救回来。
不要说张临川了,便是二层楼那個小胖子,以书院不器意御天下溪神指,便可将卓尔这气海雪山的剑意祛除,将养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遑论他了
长衫剑客瞳孔收缩,一柄短剑清吟着飞出,化作一道清光破空袭向卓尔背心。
();() 老笔斋门口的宁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却因为距离太远无能为力。
“锵~”
短剑在距离卓尔毫厘之际,硬生生止住。
然后在那里不断的颤动,发出“嗡嗡嗡”的急促声音,而长衫剑客的脸色在一刹那变白,不断有汗珠从额头滚落。
原本看着还算清秀的脸庞变得扭曲狰狞,牙齿紧咬,像是在与什么做着抗争。
可不管这长衫剑客如何的拼命,巷道这里的天地元气又是如何的翻滚涌动,那柄短剑却始终未能再寸进分毫,反倒是在某种力量的操纵下,缓慢的往回倒退。
这种慢,像是蜗牛在地上爬行。
一点,一点,向着它破空而来的方向归去。
这是一个极致的慢动作。
可是长衫剑客却一动不动,不闪不避。
一种大恐惧降临。
在修行者的世界,时间的计量方式是不同的。
普通人认为的短短一瞬,在修行者的世界足以发生不知多少次生死间的较量。
而长衫剑客如果想的话,从他的本命剑回来的这段时间内,他可以杀死整条街的人。
但现在他却只能无法动弹的迎接自己的死亡。
看着他的本命飞剑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一点一点的贯穿自己,生命力一点一点的离开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生命的尽头,长衫剑客看向那个已经消失在巷口的少年,忽然想起对方是谁了。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