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瞟了一眼,理也不理。两人就朝他靠近了些,心中顿时有些安心。
原处,余通望着身形不断虚幻的的姜牙,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样情景下可不敢再施压,否则直接跳过蓄力就炸了。
小姑娘哭着拍打法罩,张口大声呼喊,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姜牙几近消散,神情疯狂。
他自小便是与人不同,看山,春水也看雾,又因那一句诗词让夫子看上,在书院里修得几十年。同一届之中,他是最差的,爱看山水风景,也念诗词通典,可就是问话答不上来,或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答案。
夫子曾问:“可知山地云雾可以观之?”
姜牙皱眉思考许久:“乃浩天所载之物,灵犀通点。”
夫子摇头:“坐看观山海天地,攀峰观详云峡雾。”
又问:“诗律之音何藏,观人之心何鉴?”
姜牙答:“口中谭谭之语,心之所倚;人非死物,感物而动。”
夫子:“眼通,耳通,心通;人非草芥,静心得鉴。”
“再问你,当初那句‘云开山河动,雨去雾雷藏’是怎得之?”
姜牙终是摇摇头:“学生不知,触心而作。”
此言就道出了无缘,又过些时日,被送去边境助军了。
虽自小也是贫瘠孩童,受了诸多苦难,可也难见得荒地生红,锣声震神,好几吹不敢抬头。
他第一次见了羽明令时,对方还是个少年,受老将军的教习,整日对着木桩以拳肉击打,每每血肉模糊,来请他医治。他没学过医,只得施一些法术。这却让羽明令好生崇拜。
有了能说话的人,姜牙也要习惯来。他将夫子所问的东西记下来,一面观战出策,一面思索其解,观明心,通念神,遥遥几十年,已是万人之上。他不想再回书院去,观两军交战时,总有观社稷之感。老将军病死,羽明令当了大将军,战事便俞烈,他不反对,每次都有新的见解,他没有在书院学过兵法,羽明令问他为何有对策时。他笑着说见过蚂蚁搬青虫,羽明令是不懂地,又放不下面子问,姜牙也不说。
征战无数,双方每次都收手,似有两人在切磋他也变得喜欢看厮杀。但后来大将军得了一个女儿,姜牙一眼便说她碧玉出身,有仙圣资质,又生得玲珑,便爱护有加。
这次出北境,还给了大明那边的停战书。自己得知了洞天福地出世,也震撼至极,人人都曾听过,人人都不曾看过。本是想着看一眼什么样,再满足小姑娘的兴致。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去不回啊。他不知道,那些法罩能否护小姐,但自己不做死路,是救不下她了。
思想最后,姜牙神情平淡,缓缓闲眼……
“咔!”姜牙蓦地睁眼,一只手往直穿透了胸膛。
姜牙笑着摇头:“自古往今,停下此法的招术从无之有,我是要魂飞魄散,不入六道轮回,你也……”
余通手一抓,握住其心脉,周遭气流停下,但四肢却鼓了起来。余遍手指一削,四肢尽断,漫天之气喷涌而出。
姜牙愣住:“这怎么能……”
余通谟言:“不是从无之有,是从无人知,从无能之。”
姜牙眼中灰暗,生机消散,跪在了那尸山旁边。
余通甩了甩手上的血,却甩不掉,心中浓血洗不了吗?
男子抬头望远处,心中感知着四周的一切,安静了许多。看着那些因灵气暴乱消失而返回来的强者,心中满是嘲讽:“回来了,那你们又要怎么做呢?”
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猛回头望了望。
方才涌出的灵气竟然没有回归本源,而是在天上翻涌。
就在余通疑惑之际,漫天之气突然涌进空中的徐道家体内。众人一惊,以为又有道毁,但这次却没跑了。
而这时,护着亓荒的四位灵兽叫起来,各自吞吐天地灵气维护护罩。
余通眼睛一凝,似乎想到什么,就要冲上去。
一团黑雾猛地从城中弹出,瞬间撞破法罩,钻入徐道家体内,散出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一道白光从城北方向冲出,直扎向徐道家。
突然一瞬,徐道家猛地睁眼,身形消失。
一个乞丐现出身影,一手端着两个碗,一手握着一支剑鞘,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徐道家,一脸阴沉。
“桀桀……诸九桑……仅凭你一人……应该是拦不住我的……”徐道家面色狰狞,身上涌起大片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