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说话,双眼坚毅地目视前方。
崔谨开口:“小姐息怒,我这些兵不服管教,便罚着一起跪吧。”
小姑娘愤愤然:“谁管你们!本小姐要睡觉了,别来烦我!”
说着翻身爬进轿子,悄无声息了。
而剩下的生火做饭也只能由那些侍女来做了。只是搬柴提水显得格外吃力,毕竟整日伺候着小姐,身上也不多得力气。而累得一头大汗的侍女们望着一众士兵,一脸怒火,有几个搬柴端水路过时,还偏一偏身子用柴打一下,或让水溅出一些,以此来泄愤。
而众将士一动不动,任由她们倒腾,眼睛都一眨不眨。
崔谨心中升起一股奋劲,直直地身子又挺了挺。
一旁的最后那个轿子里毫不动静,就像没人一样。
而一边杜全随着众士兵缓缓往城门走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一点异常。杜全面色从容地走着,突然抬头往城墙上看去。
而余通也同样向下看,仍是面无表情。
杜全不禁心生疑惑,而队伍整齐向前,没有片刻迟疑。
杜会仰头,正要说话,顿时感觉头皮麻。
“噗!”毫无征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直接飞出去,鲜血四溅。
杜全心中大骇,第一反应转头就跑。可下一秒,便不能动弹。
而那一众士兵迅重列队,向前方冲刺。
而余通也不紧不慢,一个一个的斩飞脑袋。
最终离城几步之遥时,仅剩最后一个人。
这时,那最后一人停下,余通漠漠望他,一言不语。
那人沉默许久,或许是害怕了,不敢上前,又怕被主子责骂,不敢退后,脚开始打颤。
余通冷漠抬手,就要划下。
而这时,那人深吸一口气:“我是——岚池东境戍边——磬虎营第二队——陈元宝!”
说话完,猛地将手中的矛扎到地面上。
“咔!”矛直直扎进地里,而地面也是用石板街接而成,以凡人手力达到了破祖之力。
不过此时,没人给他赞赏,更是没人注意到他。
余通手下落,那个士兵也是头颅飞出,剩一具无头尸缓缓下跪,身体前倾,靠在了长矛上。
余通不再多看他一眼,又望向远处无法动弹的老者。
杜全心中满是恐惧:“前辈!老……小的无意冒犯,只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还请前辈饶小人一命……”
余通先是手一握,杜全就感觉喉咙被堵住,说不来话。
此刻他脑中只有那个荒唐的事。气,对方只是用气就将一众人无声无息地斩杀,这是二境合气的手段,可自己是半步天玄……
余通眼睛微微动,杜全脑中一黑,灵魂破灭。再一握拳,肉身瞬间震戍血雾。
城墙上,依旧白衣白玉,一手后背,一手扶墙。
这仅仅是遇上的第一拨人,但竟然是士兵。不过余通可不会管什么人,凡靠近城门一步,该杀的便杀,该拼的死拼。
仰头望着天上的乌云,心中还是会阴沉一下,这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啊,这世间可有几个敢以一敌众的?
歪头望着远处的河水,心中之愤也如河水上涨。自己从来不奢求什么洞天之地,有了妻女,便想安隐度日。想到这,余通恨起那个身衫破烂的乞丐男子。
但很快又平复心态,望了望远方又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伸手一抓。
一声惨叫从城门下传来,一个头脑凭空出现,掉在地上,紧接着空气一阵扭动,一具无头尸倒下,离那具前倚在长矛上的士兵,仅三步之遥。
而那具士兵的尸体如同分界线一样,来者无数,皆无人能越过他,这让暗中的强者怀疑起他是谁。
北水河从大云中部北流,直向玉流,却只留了一条支流在北城门前,河水一直舒缓。
而这条支流竟有人给取了名字,唤作逢甘。这名字是列在河对面那座庙前的岸边,虽是在石头上刻字,却有些蜿转与秀气,与那亓荒北门外的石碑上的字,显得更好看。
这北城门虽世叫城门,但和东西两城门可谓天差地别。
此门少有人知道是一说,而如今事乱,这城门还是宁静,无人打扰,好似没有人看得到一样。
一道狼狈的身影缓缓而来,乞丐一手拄着剑鞘,一手端着一个碗,碗里半水,水里一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