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陈利,住在村西头,他得哮喘十多年了,咳嗽起来就不停,一直咳到眼泪、鼻涕喷射,然后气促加重,胸膛像扯风厢一样,轰隆直响,直至昏厥。
去大小医院治过无数回,见效不大。受病情的折磨,他弯腰驼背,五十来岁的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
也因为他这个病,全家生活困难,成为有名的贫困户。
桑彦检查一番后,强迫他在申家老屋住下,又开了一服药,陈利喝完,便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天色已晚,不由感叹道:“这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好睡过,只是饿得慌。”
桑彦将专门熬制的晚饭端上来,陈利一连吃了几大碗。平时吃饭,吃着吃着,就会咳嗽起来。但今天一点异常都没有,反而觉得精神爽利,气息平稳。
“我病就好了?”陈利问道。
“还远得很,你这病求不得急,你在我这儿住下,前七天,除了吃药、吃饭,尽量少动;七天后,就在我这儿帮忙,做点简单的劳动。这样调理一个月,就不会作了。”桑彦道。
“那怎么行?家里的农活还没有做完呢。”
“不要管家里的事,你在我这儿呆着,打扫打扫卫生,我付给你工钱。”桑彦道。
正说着,“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
“快来帮忙!”王碧珩抬着一副担架,冲进申家老屋。
桑彦心中一紧,王碧珩这么晚来,肯定出大事了。他起身接过担架,抬到病床边,和担架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小心将担架上的病人转移到床上。
“嗯,病情有点古怪。”
病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骨销形立,仿佛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桑彦搭完脉,又掰开病人的眼皮看了一下,沉吟一会儿,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去过骷髅国?”
一路上,王碧珩十分忐忑,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所有的医生都判了病人的死刑,她才不会找桑彦。
即使上次桑彦在6氏诊所的施展的手段堪称神奇。
听到桑彦的问话,王碧珩像黑夜行走的人看到光亮,兴奋道:“这你也看得出来?你能不能治好他。”
“嗯,有点困难。他至少病了一个月,来得有点晚。”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王碧珩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又熄灭。
“再晚半天,我也没有办法了。”桑彦又检查一番道:“你去外面折一根桃树枝来。”
这要求听着有些奇怪,王碧珩仍然风一样跑了出去,折了一根桃树枝。
桑彦接过桃树枝,用小刀划成五根牙签针一样大小的小枝,轻轻捻动着,插入脚踝、手腕、额头,然后将八根银针,插入对应穴位,调动体内的热息,通过银针慢慢度入病人体内。
病人的脸扭曲着,显得十分痛苦。
王碧珩在旁边盯着,紧张得手心冒汗。
热息沿着病人的经脉循环一圈,桑彦右手拿起手术刀,在病人的中指一划。
一股黑色的血流,滴入床边的铁盆。
血液臭不可闻,落入盆中还出“滋滋”的响声。
一会儿,黑血转红,桑彦双手齐收,撤去银针、桃枝,道:“幸不辱使命。”
“这就行了?”王碧珩看着病人还昏迷着,不由有些疑惑。
“他中毒太深,估计要半个小时才会醒来。”桑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