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假裝從容地把這一頁揭過。
只是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彼此都不由得謹慎了點。
前奏摺騰了這麼久,可真正吃起來卻就那麼一會,十幾分鐘不到,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桌面上的菜就沒動幾筷子,倒是那盤枯菜空得差不多了。
雲曇一邊不動聲色地擦拭著不受控制的涕淚,一邊狂飲水,這菜差點把他辣忘了來這的目的:「對了,假期你有空吧?」
伏澤也若無其事抽了張紙:「有事,沒空。」
「巧了,那我有空。」雲曇打了個響指,笑得有點張揚,不等伏澤拒絕,他已經溜了,「就這麼說定了,假期見。」
伏澤抬了下眼皮,放任雲曇從自己眼皮底下跨出店門,卻沒有出聲拒絕,直至他那背影融入黑夜,伏澤才收回眼神,重把視線凝聚在桌面上那道沒有絲毫動筷的魚上,眉毛微微下壓。
片刻後,人走遠了,店內突然響起一聲到帳通知,打斷了伏澤的思緒:
「微信收款,1ooo元。」
伏澤緊皺的眉頭倏忽鬆開,他輕輕笑了下:「奇怪,不過似乎更有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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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雲曇的第一件事就是灌水。
狂喝了小半瓶水後,雲曇才感覺自己舒服了點,這種舒服不僅僅是撫慰了生理上的辣熱,更多的還是心裡上的,無法形容的,不知道哪門子的燥意——
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啊。難道是成績?也不對啊……」
雲曇煩躁地抓了幾把頭髮,整個人癱在座椅上,試圖呈現一种放空的姿態,奈何車裡空間太小了,根本不夠他展開肢體,甚至連放個腿都夠嗆。
人一旦心情不好,遇上點雞毛小事都只會更不順心。
轉彎太急了。
煩。
路上等了好幾次紅燈。
煩啊。
窗外喇叭聲太大了。
煩死了!
就在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後,雲曇總算到家了。到家已經十一點多,雲曇徹徹底底地洗了個澡,在浴室泡了將近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出來了——
他想,他也許找到了他想要的。
也就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雲曇披著睡袍,端正地坐在書桌前,面前支著一盞小夜燈,擺放著一頁乾淨的白紙。
屋內其他燈都關了,唯一亮著的,只有這一片小區域,其餘地方均是漆黑的。
這是雲曇的習慣。
也可能是自高中階段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