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传出去了,自己这个不得皇阿玛喜爱的所谓长子,还能不能留的命来,可是两说之事。
重重喘了一口气,才又道“罢了,你起身吧,这大婚头一日便这般跪着,让旁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该如何议论。”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有些苦涩。
让自己起身不是因为心疼自己,却只是为了旁人的看法。
自己这一步棋,实在是走的太错。
但事情已成定局,再悔恨也是无法。
伊尔根觉罗氏起身顿了顿,朝胤禔走近了两步“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胤禔眉间闪过一丝不耐“有话你就直说便是,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是。”
伊尔根觉罗氏也不在意胤禔的冷言冷语,屈了屈膝,又道“爷,今日皇阿玛已口谕让咱们回来,不知爷明日有何打算,可还要去给太子继续守灵?”
“你说什么?一日便罢了,你还要让我继续去那棺材前头跪着?”
“爷别生气。”
伊尔根觉罗氏神色不见慌乱,继续道“爷,刚刚妾身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爷心中自然是清楚的,既然已经知道是如此,若是您明日就不去,岂不是正坐实了此事?皇阿玛到时候又该如何看您?是不是认为您今日一番动作,全然只是为了讨他欢心?”
“他已经让我去守灵,难不成不是这般认为?”
“即便真是这般认为,咱们也要当做不知道,该守灵便守灵,妾身会陪着爷一道,一步不离,面子上的事情做得让人挑不出错处,爷在皇阿玛心中的印象,才有再度变好的可能啊。”
伊尔根觉罗氏的话让胤禔下意识的便想反驳。
但细细思索片刻,却又觉得自己无从驳斥。
可不正是如此吗?
今日自己被罚去守灵,不就是皇阿玛觉得自己太过钻营,想要趁着太子新丧,博取他的欢心?
可若是自己这时候老老实实的继续守灵,说不准便会让皇阿玛心中印象改变。
到时候,这一番坏印象,也会就此消失,如此,也能有几分补救。
想到此处,胤禔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若是就这么让我继续守灵,我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我是长子,他即便是太子又如何?皇阿玛仍在,太子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句大哥,如今却要我去给他守灵,真是想来都觉得憋屈。”
伊尔根觉罗氏见胤禔松口,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爷,自然不是要您日日都去,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去上个三五日,爷只管抱病便是,剩下的,妾身会帮爷处理妥当。”
胤禔闻言目中一亮,抬头再次打量了伊尔根觉罗氏两眼,随即伸手握住对方“福晋聪慧,那此事我就全权交由你来办了。”
“爷请放心,妾身与爷夫妻一体,自然责无旁贷。”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竟升起一丝惺惺相惜之感来。
只是两人都没有现,屋外窗边,一道身影悄悄退去,朝着阿哥所外,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