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說。
賀元不動,「說我妖婦,那你呢,昏君。」
阮七翻身壓住她,「不上朝了。」
如今傳聞紛紛,說世道不平,只因有妖婦在宮,惑了聖上。
早前,阮七有庶族書生說話,可如今幾番事故,皆是宗族鬧事。更何況那賀元,是早前名譽都城的毒婦,傷了柳大家的人。
不滿漸起。
賀元笑嘻嘻道:「我歡喜他們說我什麼禍國殃民。」
她自得美貌,竟當做了誇讚。
賀元又不滿,「可什麼科舉,世家庶民,又與我什麼相干,憑甚也得栽我頭上。」
阮七親她幾口,「是我的錯,等我儘快些處置好。」
卻沒得他說那麼輕鬆,自白氏父親重起復,阮三復王的風頭越來越大,而阮三,站在世家那派。
白氏入宮中漸多,多是去見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寢宮,賀元一月至多去了一回,更多時,她寧願出宮自個兒騎馬玩耍,也不得與她做作。
白氏無望見到賀元,阮嘉卻是時常。
阮三再不進宮,可老是把阮嘉送來。
賀元歡喜阮嘉,阮七也只得捏了鼻子認了。
私下他還給她撒嬌鬧騰,「小孩子有什麼好的,我就不歡喜,你看阮嘉鼻涕泡還掛著,髒得不行。」
賀元就罵他:「你幾歲,他幾歲。」
阮七就要按著她弄,「表姐,你猜我幾歲。」
壞的不行。
四月正是風好。
御園不少紙鳶飄起,賀元帶著阮嘉一來,自是悄悄告退。
這些妃嬪嫉她恨她,可更怕阮七。
阮嘉已經五歲,個兒見高,拽起小小的紙鳶繞著賀元跑得極快。
不一會兒,賀元的紙鳶被他的纏住。
賀元「咯咯」地笑,「怎麼辦啊嘉兒。」
阮嘉抬起小小的臉,「父王說,把它們都剪了。」
這分明是賀元年幼時與阮三的童語。
那時阮三霸道不已,他要只留他自己的。
如今。
賀元轉臉看著紙鳶,伸手將它們解了開,「你看,哪裡需要什麼剪子。」
阮嘉不解極了,「父王說,這是元姑姑教他的。」
不過幾月,賀元越加柔和,她本就是習慣被人寵的嬌嬌女,阮七不發瘋,她愈加心態平和,「元姑姑那時小呢,現在才曉得,根本就不需要剪子。」
她想到阮三,心裡就咯噔。
阮嘉要走時,賀元連聲囑咐道:「你記得告訴你父王,他答應過我的事,可不能忘。」
阮嘉乖巧的點頭。
賀元發著愣,阮七一回殿,她就在他面前晃悠,阮七盯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