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後頭像爆炸了一樣嗡嗡疼,裴幼舒靠在沙發上休息了會兒,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老闆發來的簡訊。
劃開屏幕,裴幼舒目光落在信息上大斷大斷的關心話,嘴角掀起一個諷刺的笑,老闆話里話外都是討好之意,不過顯然不是討好她,是討好剛才被她一巴掌扇走的那個人。
林念知昨晚送她回家,不用想也知道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不過既然老闆說了讓她在家好好休息,今天不用去上班,裴幼舒就當這是林念知占她便宜的補償,單手打字回了個好的,然後隨手把手機甩到茶几,身體歪倒在沙發補覺。
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
裴幼舒抱著抱枕睜開眼睛,心裡無端有些揪心和空落落的。
惆悵了會兒,她扔掉抱枕坐起來,皺著眉頭摸了摸嘴巴,深深吸了口氣,林念知這個瘋狗,咬人的毛病就沒變過。
嘴唇被咬的紅一塊青一塊,下嘴唇都被啃破皮了,現在輕輕一扯還有些疼。
咬哪兒不好非要咬嘴,遮都沒法遮,裴幼舒煩的不行,翻出個口罩,但是戴上之後又覺得有點太刻意,嘴巴上的咬痕太曖昧,但是不戴,頂著這麼個赤。裸裸的牙印,她又不太好意思。
思來想去,估摸以前的經驗,兩天差不多就能消下去一半,於是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向老闆請兩天假,老闆巴不得她多陪陪那位a市來的林小姐,當即批准。
一下午沒吃東西,裴幼舒點開外賣軟體,選了以前常點的那幾家,這幾家送餐都比較慢,一般都是一個小時,下完單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半小時左右,門外響起敲門聲,裴幼舒裹著半乾的頭髮從浴室出來,微微皺眉,才半個小時,這回送的這麼快?
她邊想著邊走到玄關,剛打開門就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又是林念知。
裴幼舒平靜的伸手,給門多加了一道鎖,她擦著頭髮往客廳走,無視門外的敲門聲。
她到客廳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個狗血劇播放,電視音量調到最大,但依舊擋不住外面的敲門聲。
裴幼舒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但她心裡已經煩躁成一團毛線,儘管她面對林念知的時候很平靜;儘管已經過去兩年,但她知道自己還是沒辦法做到完全無視林念知。
電視裡播放狗血劇,但現實往往比電視還狗血。
她實在想不通,已經都過去兩年了,林念知怎麼就突然找到梧城,還突然變得……這麼不要臉。
林念知堅持的時間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長,都半個小時了,外面敲門聲音就沒斷過。
幾分鐘後,聲音忽然停了,裴幼舒鬆口氣的同時,腦海忽然閃過什麼東西,她想不起來,但總覺得好像忘了一件什麼重要的事。
就在她苦思不解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講話聲,裴幼舒按揉著太陽穴,心想,林念知又在搞什麼。
最後猶豫了會兒,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起身幾步走到門外,貼到貓眼,看到外賣員把餐交給林念知的那一刻,她終於想起來剛才忘記的是什麼。
她的外賣!
裴幼舒下意識打開門,伸手去奪她的外賣,結果手伸在半空,才想起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但是她這次關門已經來不及了,林念知抱著她的外賣,靈活的擠進門縫。
外賣員看見裴幼舒開門,說道,「裴小姐你的餐我已經給你女朋友了,麻煩給個五星好評,謝謝。」
女朋友是什麼鬼!裴幼舒聽到這話,臉瞬間黑了,別說五星,她一星都不想給,不過冷靜下來,她也知道外賣員不是故意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造的謠。
裴幼舒只好咬著牙禮貌笑了笑,然後迅把門關上。
門沒關嚴,她看都沒看林念知一眼,只拋下三個字,「滾出去。」
林念知放佛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被罵滾也不在意。
她自顧自的走到餐桌,把裴幼舒叫的外賣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飯菜的香味飄到客廳,裴幼舒皺眉,餘光掃了一眼餐桌,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醒來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她倒了杯水,握著杯子淡淡喝了幾口。
她忍著耐心等了幾分鐘,林念知還是沒走。
又等了一會兒,裴幼舒實在受不住胃裡難受,她站起身,忽然轉過彎,心想這又不是林念知家,是她家,憑什麼自己要放著一桌子菜不吃,硬生生的挨餓。
林念知見她走過來,眼睛明顯亮起來,她甚至把碗筷都給裴幼舒擺好了。
裴幼舒隨手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這一桌子的菜,以及擺在她面前的碗筷,皺眉,面色依舊冷冰冰的。
聞著這一桌子菜,她反而沒那麼餓。
裴幼舒微微嘆口氣,在耐心耗盡之前,平和的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合同我已經賠了違約金,這兩年過的不都是挺好的嗎。」
林念知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我過的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話里的語氣多了點委屈,裴幼舒移開目光,面前的人明顯在裝聽不懂。
「你過的好不好都和我沒關係,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打擾我了,現在請你離開。」裴幼舒冷漠說完,就起身走向臥室。
臥室的門剛關上,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身後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腰被人緊緊環住,裴幼舒腳步頓住,淡淡道,「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