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拽不动,使了吃奶的力气,一阵呲牙咧嘴,才把他从地上拖拽起来。
“跟猪一样!”
“吃得这么胖,抱都抱不动!”
李满满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插着腰喘气。
秋苗委屈地红了眼,泪水当即啪嗒啪嗒掉下来,一颗颗砸到了手背上。
李满满这才看清楚他额头受了伤,包着一块布,血都渗透了出来,不流了,但怪吓人的。
“你这怎么弄的?”
“一脸血,跟鬼似的。”
秋苗抽泣出声,颤抖道:“被马车撞了,倒在路边碰到石头……野果也被糟蹋了……”
“什么!我辛苦爬树摘的果子也被糟践了!”
李满满声音一下子拔高,一张脸都气红了。
她气得狠狠踹了秋苗屁股一脚,踹得他一个趔趄向前跨了一大步,险些摔倒。
“废物东西!”
“做什么都做不好!”
“一天就知道偷懒,吃吃喝喝,什么都不会干!”
“我要你干什么?要你不如养一只鸡!”
“我当初就不应该娶你!”
秋苗抹着眼泪,走到灶台跟前蹲下烧火做饭。
他忍着腹部,额头的疼痛,将从山上捡来的细枝柴火放进了灶膛里,抓了一把干枯茅草压到最低下,拿打火石点燃。
李满满仰身躺倒在另一头茅草铺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饭做好了,叫我。”
秋苗走到水缸前,刚拿葫芦瓢舀了一碗水倒进锅中,就现缸里水见底了。
他转过头期期艾艾道:“当家的,没水了……”
说完眼泪又掉下来了,他赶紧抬起手背一把擦掉。
李满满听到声音,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
“没水就没水了!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大声斥责:“没水了,你不会去挑吗?河就在旁边!”
“老娘娶你回来干嘛?娶你回来不就是干活的?”
“你个懒鬼!老娘干了一上午的活,你什么都没做,还使唤上老娘了!”
她骂完,又蜷起身子回到床上,重新闭了眼睛睡觉。
秋苗眼眶已经彻底通红,他深吸了一口鼻子,拿着一只木桶转身出了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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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李满满跟着泥瓦匠来到他们村给村长盖新房,人老实又勤快,就是年纪有些大,二十四了都没讨到夫郎。
她没事就帮村里叔叔伯伯家挑水砍柴,和他们聊天,求他们给自己介绍年轻的男子。
在二叔的介绍下,秋苗和她见了一面。当初李满满给秋苗的印象不错,感觉是个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庄稼女。
一天中午李满满悄悄来到他家后院,叫他出去一趟,说是从镇上给他买了块新布做衣裳。
他欢欢喜喜地出去,没想到她将他带到村口没人的谷仓里,强行侮辱了。
这事一下子传开了,回去之后秋苗被他娘狠狠抽打了一顿。
最后带他上门要李满满娶他,商量彩礼的时候,李满满耍起了赖皮,表示一块铜板都不想出,这破鞋爱给谁给谁。
秋苗他娘刘槐花气得挥起拳头就冲上去,没想反倒被李满满打破了头。
刘槐花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把秋苗赶出了家,说权当没生过这个赔钱货。
村里嫁儿子哪个不是风风光光出嫁,不是给娘家赔几袋米粮,就是换几两银钱,厉害的还能给家里牵一头牛回来。
刘槐花还指望着儿子嫁一个家底厚实的人家,扶持一把贫困的家里,不料被人给糟践了。
她气得去找村长评理,村长考虑到秋苗的名声已毁,让李满满回家找她娘多少出些银钱把秋苗娶了。
李满满说她娘爹早就没了,就她一个人,她身上就十块铜板,给了刘家,她可就没钱给秋苗买红布了。
村里几个年长的都来劝刘槐花,说来说去还是脸面最重要,反正她儿子已经嫁不出去了,就这样许给李满满算了。
刘槐花忍痛将秋苗嫁给了李满满,在村长家里举行了婚礼,村西口废弃的牛棚作为两个人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