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殳玉惊疑的目光落在江陵月身上,忽然间有了答案:一定是看在她们江祭酒的分上,嗯!
江陵月自然不知道李敢跟李殳玉灌输了什么的。她接收到后者目光,还以为她也和学生一样在八卦她呢。当机立断转移了话题:“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嗯。”
其余两人皆没有异议。三人就一同从医校出发,前往长安闾左百姓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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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科普《卫生与健康》的任务,江陵月是放权给李殳玉,任她施为的。除却给李殳玉细细讲解了一番科学原理,又让霍光拨了一笔钱外,没有再多干涉。
她只能从不断上涨的诊疗值判断,李殳玉做得很不错。
此刻既相见,就不免问起这件事来。
李殳玉却笑嘻嘻道:“祭酒你可知道,剩下的几组人听了我的做法,也都凑钱给那百户人家买了东西,想贿赂他们的!不过他们手头上没有肥皂,就只能买些粟米、布匹之类的……”
“效果怎么样?”江陵月问。
“当然是没我好啦!”李殳玉小小地嘚瑟了一下:“我哪里是这么容易模仿的?”
江陵月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个结果意外也不意外。
肥皂的特殊性,是其他粮食布帛代替不了的。凡是使用过肥皂的人,能立竿见影感受到干净的好处。
他们也就更乐意接受一些别的卫生常识,使自己不至于回到从前“污脏”的状态里。
譬如,饭前便后洗手。
譬如,大小便应当集中处理。
这可是李殳玉一开始琢磨了许久,才想出来的门道。旁人可没那么容易破译。
江陵月听她讲得点头连连:“那待肥皂厂建成之后,我和桑侍中商量一下,买些肥皂给你。”
李殳玉一瞬露出了笑容:“祭酒,就等你这句话了!”
她是相当天真爽朗的小娘子,为人处世也很有沟壑。否则不可能短短一旬就和闾左打成一片。
即使江陵月隐约猜到,李殳玉亲近自己除了喜爱之外,隐约也能看见家族的影子。但她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
没人舍得轻易伤一个可爱孩子的心。
霍去病却突然出声:“肥皂厂已经建成了。”
“啊?真的吗?”江陵月一惊。
“啊?祭酒,你不知道吗?”李殳玉也是一惊。
说到这个,江陵月就泛起一阵心虚,避开了两人的目光。
她是只负责提出脑洞,不负责执行的部分。后者全是桑弘羊、霍光、史慈等人在忙。说好听点是管挖不管埋,说难听点就是拔那啥无情,爽完就走人。
掐指一算……冰块、肥皂、豆油、温度计、卫生科普。
江陵月每提出一个新主意,就立马甩给其他人去做。待到前一个累出成果的时候,她早早就奔赴向崭新的脑洞。
这不,已经考察起煤矿来了。
以至于,江陵月还要和霍去病打听肥皂厂的事情:“厂子开办得如何?生产还顺不顺利?”
“没听说有什么差错。”
“那就好。”江陵月长吁出一口气。
只要那百户人家在肥皂厂的岗位安排到位了,她的卫生科普事业也会走得更加顺利。
长安百姓,能不为七斗米折腰的可不多。
这厢,李殳无比玉期待地搓搓手,双目灼灼道:“那说好的给我买肥皂的事?祭酒你看这……”
江陵月豪迈地挥手:“明日让阿光给你划账。”
“好耶!那我要军侯皂!……咳咳咳咳!”李殳玉欢呼到一半就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开始剧烈咳嗽。
她太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军侯皂”原型本人还在现场。
天啊,好尴尬,该怎么办?
得益于李敢灌输的错误观念,在李殳玉的心里,霍去病是个很难搞定,却很容易得罪的人。
她说错了话,不会得罪他了吧?
漂亮又机灵的小娘子眼睛滴溜地一转,自以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补救办法:“祭酒啊,你居然连发明肥皂的时候都想着军侯,还把军侯的名字嵌进去诶!”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李殳玉自以为是地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