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醒,她仰頭看著他沉靜的睡臉,難以想像昨晚的人和現在的人是同一個。她將纏在身上的被子攪散,一點不尋常的光從手指落進了眼睛裡。
她那原本空著的左手中指上,出現了一枚和原來一模一樣的卡地亞鑽戒。林亟書差點懷疑自己在做夢,將手湊到眼前翻來覆去看。
這枚戒指的確和剛被粱姿其拿走的那枚一模一樣,她看看言文作,又看看戒指,感覺被代謝掉的酒精又回到了體內。
就算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把戒指拿回來了吧。再說了,要真是硬拿回來的,盧年占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那她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在她開始瞎想時,言文作很及時地睜開了眼睛,「醒了?」
林亟書撐起上半身,將左手擺到他面前,帶著困惑指了指中指的位置。
躺著的人卻笑了出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回了被子裡,「怎麼了?晚上說不出話來,現在也沒法說嗎?」
「你真是。。。。。。」林亟書一時語塞,本就紅著的臉更加熱鬧,又是羞怯又是氣憤,卻又只是有氣無力地嘟囔了一句。
「你可以直接問我,昨天那個關頭你都能問出來,現在有什麼不能問的?」
一下被言文作戳了肺管子,林亟書更是暗暗惱火,昨天她只問了一個最要緊的問題,其他的她還等著和盧年占清算完了再問。
他們說好了要彼此坦誠,雖然兩人現在的生理坦誠程度是百分之百,但心理坦誠程度大概還不到百分之五十。
她在心中暗罵言文作狡詐,居然妄圖把眼前這個問題和彼此坦誠的問題混為一談,她可不會讓他如願。
「昨晚問的是要緊的問題,是因為我們說好要彼此坦誠,而且言先生欠我一個答案。現在我只是普通提問而已,我想知道這戒指是怎麼回事。」
「你睡著後我給你戴的,放心,我沒有攪亂你的計劃。這枚戒指和被他們偷走的那枚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不是同一枚。」
言文作這番話,成功讓林亟書想起了第一次見文心的時候,她抓著她的手嚷嚷,告訴她言文作箱子裡有一堆這個戒指。
「不是同一枚?你的意思是有好幾枚這個戒指?」
「也不多,三四枚吧。」言文作輕描淡寫地回應,一邊握緊了林亟書的手,「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每一次產生要和你結婚的想法,我就去買一枚。」
林亟書壓抑住心裡的震驚,「那,言先生第一次見我應該不是在頒獎禮上吧。」
「不是。」言文作頓了一會t?兒,「是在墓園裡。那天我看見你了,但你應該沒看見我。」
「原來是這樣。我去墓園的機會少,我就想陪我媽媽多待一會兒,所以一般也不關注周圍的情況。」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林亟書將頭埋起來,轉了轉那枚戒指,「既然你都偷偷戴了,怎麼不乾脆戴無名指?」
「你還沒同意。」言文作那可憐兮兮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說完還恰到好處地嘆了一口氣。
「那等把原來那枚戒指找回來,言先生再給我戴上吧,戴無名指。」林亟書安心地窩進了言文作懷裡,讓晴天徹底變成陰天。
信與不信,活貓死貓,都無所謂了,薛丁格的貓是死是活她不在乎,只要她林亟書的貓活著,他們就可以繼續走下去。
言文作心滿意足地抱緊了林亟書,「再睡一會兒吧亟書,中午助理會過來,他手裡有些東西,你肯定會感興。」
等到林亟書坐上文心的車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文心主動要求當了今天的特邀嘉賓,要去給林亟書撐場面。
「我只是去找粱姿其對質而已,你不是非要來的。」林亟書遞過去一個保溫杯,看著因醉酒而頹靡的文心搖了搖頭。
「保溫杯?不是吧你。」文心頭痛不已地揉著眉心的位置,還不忘吐槽,「言文作把老人味過給你了?你不如拿個暖水瓶來算了。」
「不喝?那這醒酒茶我就拿去倒了。」林亟書已經掌握了對付文心的訣竅。
「我只是嫌棄,沒說不喝。」文心撅著嘴搶過保溫杯,連喝幾口才停下,「沒想到你酒量居然這麼好,虧我一開始還怕你真的暈在洗手間裡。你說你還蠻大膽的,萬一粱姿其想殺人滅口呢?」
「哪有這麼誇張,盧年占殺人她都不可能殺人。」林亟書無奈地瞥了文心一眼,想起一件要緊事來,「我走的時候看見你跟著一個男人,那是你男朋友嗎?」
「哎呀,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說你要去找粱姿其對質是吧。」文心生硬地轉移著話題,「你準備怎麼對質啊?」
「對她有話直說就行,我要對付的人是盧年占,不是她。把利害關係都說清楚,如果她聰明的話,她就知道應該站在哪一邊。」
林亟書將文心手裡的保溫杯收了回來,又把左手的戒指摘下套到文心手上,「再保管一下吧。」
「哎呀,丟就丟了唄,都說他那箱子裡有一堆了。對了,你當時怎麼確定粱姿其一定會把戒指偷走的?」
「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她受不了我過得比她好,更重要的是,她肯定接受不了別人說她的戒指是假的。」
「而且,」林亟書想起酒會上言文作的演技,「前夫的身份不再是秘密,他們敲詐的籌碼沒了,總得想點別的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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