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美人哪怕傷心也?十分體貼,反手把她抱緊了,腦袋抵在她的?肩膀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引得她有些痒痒。
她沒動,輕拍某人寬厚的?背部,輕聲說:「沒事,沒事,文叔已經在籌備了,不論你記憶如何……」只要沒有老婆孩子,她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我都會?和你成親,不離不棄。」
可惜,她看不見的?角度,男人紅艷的?薄唇勾了勾,宛若等待獵物送上門的?凶獸,張開了獠牙。
第二日?,江含之剛進入書?房沒多久,久久沒等到文叔,略微疑惑,難不成文叔教她一天便打算撒手了?
眨眼?到了八月,天氣?有些陰沉,窗外飛過一隻蜻蜓,停留在花叢中,熱風吹過,那隻蜻蜓被驚擾,慌亂逃竄,直接撞在樹枝縫隙的?蜘蛛網上,拼命地掙扎。
江含之只是看了兩眼?,便把所有注意力放回帳本上,江家?的?產業昨天看了一天,也?不過是看了京城的?三分之一,今天還要繼續。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夏小荷急切喊著?,「小姐,不好了!京兆府來了一幫人,說是咱們江家?殺人未遂,他們本來想要帶走你,卻被文管家?攔住,然後他們就把文管家?帶走了。」
江海林死?後,誰都沒把所謂的?江家?小姐放在眼?里。都知道文信誠是江家?主事兒的?,帶走他,江家?自然會?亂作一團,翻不起什麼風浪,比江含之要有用的?多。
江含之動作一頓,拿起桌案上的?幾本冊子,霍然起身推門走出?去,「老夫人那邊知道了嗎?」
平明百姓面對官府衙役,都是骨子裡的?恐懼,彼時的?夏小荷滿頭是汗,「老夫人還不知道。」
「讓人瞞著?她,我出?去一趟。」
沒走兩步,便見婁非淵急匆匆趕過去,他步伐又急又快,衣擺嗖嗖作響,遠遠看起來,好像一隻撲過來的?花蝴蝶。
偏偏,儀態還很?優雅不顯得突兀,他那種身材和長相,怎麼做都不會?太醜。
江含之嘴角一抽:「別急,跑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話音剛落,奔跑的?花蝴蝶對著?她就是一個熊抱,語極快,阿冤語氣?極快,「之之,你是不是要被他們抓起來了?」
他看起來瘦瘦弱弱,可是當腦袋埋入他胸膛的?時候,能感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隔著?衣衫微微硌手的?肌肉,以及鼻尖繚繞的?梅香,無一不提醒,她被強行埋胸了。
掙扎了一下,發現已她的?力氣?竟然推不開,反而把手裡的?冊子弄皺了。
踩他一腳,「鬆手!」
阿冤似乎呼吸沉重一瞬間,委委屈屈鬆開她,好似一隻被主人呵斥的?狗子,時不時低頭偷瞄。
莫名地,江含之心頭軟了。
「是文叔被抓走了,我去想辦法,你在家?乖乖等我,晚上我要吃紅燒排骨,橙花鵝、香蜜蓮子湯、要你親自采的?蓮子、然後還有梨花糖藕,醬香豬蹄……再來點?點?心?什麼味的?點?心你自己決定,對了,這次我要喝你說的?果酒,當給我去晦氣?。」
一旁的?夏小荷忘記了哭,眼?目瞪口呆,「小……小姐?」
都什麼時候了,小姐竟然只顧著?吃!
婁非淵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她會?回來,但是……
「是不是量了?」
江含之聞言,「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梁家?有備而來,沒準我和文叔要吃一輩子牢飯了,或者對方還想逼我嫁給梁昌榮當牛做馬一輩子,哎呀,這日?子沒法……」過了。
「之之,我這就去做,等你回來!」婁非淵聽?不得這些,第一次打斷她的?話,低頭,清涼的?薄唇印在她額頭上,「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有他在,不會?有事。
江含之摸了一下額頭,除了上次阿冤發火,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胆貼近她,而且對於她並?不反感。
她莞爾一笑:「好!」
從江府出?來,江含之並?沒急著?去京兆府,低頭對夏小荷吩咐幾句:「你去一趟西港……」
「江含之!」
一陣馬蹄聲傳來,江含之詫異抬頭,騎馬的?女子由遠及近,今日?那人竟然穿著?一身黑衣,手持黑鞭子,還戴了個黑布蒙面,不知道還以為是哪來的?歹徒想當眾行兇,眨眼?就竄到了江含之面前。
江含之沉默一瞬,「壟姑娘?」
蒙面女子露著?外面的?眉宇上挑:「你竟然認出?來了?」
「……」
「好了不說這個,我聽?說你們江家?出?事了。」好事不出?,壞事傳千里,壟鸝消息很?靈通,上上下下打量江含之以及江府,「沒人呢?我還以為能打一架呢,你沒事就好!」
敢情打扮的?鬼鬼祟祟是為了劫「法場」的?,萍水相逢,江含之只跟壟鸝見過一面,今天是第二次,她能有這份心,江含之心裡暖了一瞬。
她對壟鸝笑,「我正好想去一趟刑部,馬車太慢,方便帶我一程嗎?」
刑部?壟鸝微微愣住,「你去那晦氣?的?地方做什麼?刑部早就歸七殿下掌管,那群人吃人不吐骨頭,誰跟他們沾邊都沒好事兒。」
壟鸝自幼跟壟將軍在邊關?長大,對京城不怎麼了解。要問其他地方她肯定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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