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送信之人吗?”
宋临渝紧紧的捏住手中的一封信件,脸色那是白一阵又青一阵,十分的难看。
“属下出去便只看见门前被丢了一封信,还特意出去看了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甄十九挠了挠脑袋,接着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主子,这信上是说了些什么呀?”
旁边的宋铮连忙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瞎问。
这家伙是一点儿都不会看眼色的,没瞧见自己主子都气成那样了,还在不知死活的七问八问。
宋临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而是摆手让宋铮和甄十九都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他捏紧手中的信纸猛的站起身来,就想要去按照这信件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找过去,却迟迟迈不开脚步。
恍恍惚惚的站了许久,他又颓然的坐了下来,狠狠的捶了一下身前的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发出剧烈的响声。
宋临渝反复把那薄薄的两页纸张翻看了好些遍,信上所说的两件事,都让他忍不住怀疑人生。
他那聪慧机灵的宝贝儿子,是被秦婉儿那个女人给亲手送出去给杂耍班的,而且那个杂耍班里面的孩子,每个人都变成了没有四肢不能说话的坛子人。
宋临渝不敢想象宋继宗如果真的沦落到了那种地方,可能也已经变成了那样凄惨的下场。
眼中有泪掉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他如今还记得宋继宗小时候的模样,白白净净肉乎乎的,跟夫子学习的时候还会摇头晃脑的背诵文章,见到他则是会欢快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喊他。
本来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秦婉儿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是她的亲生儿子,就算是不想养了,也不至于会残忍到那种地步吧?
但是后面的另外一件事出来,就让宋临渝不得不相信了。
那个贱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大皇子,还恬不知耻的住进了大皇子的别院中去,与人家亲亲热热的过起日子来。
宋临渝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发绿,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去找大皇子想要寻个活计做时,那人看着自己的那种怪异又扭曲的笑容,头皮就是一阵发麻。
那个女人之前就跟二皇子唐景泓搅和在一起,如今又堂而皇之的成了大皇子唐景耀的女人,宋临渝不得不猜测,很有可能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想要攀龙附凤,才做出那样对亲生儿子下手的事情来。
联想到前些日子京城中所闹出来的那些事情,虽然都在高家名下,但是谁都都知道那是唐景耀的产业。
什么制冰,什么麻将馆,什么手工香皂……这些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就是秦婉儿拿出来的方子了。
以往秦婉儿确实是说过,她那里还有一些方子,以后会拿出来在京城中做生意赚银钱。
好嘛,现在确实是拿出来做生意了,不过所赚的银钱却是为了别的男人。
自从看完了这封信,宋临渝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出来之后就让人整理了一下如今的家产,拿出一部分银钱出来交给宋铮,让他带着人出京城,去寻找那个杂耍班的行踪,找到后把里面的人全都给带回来。
至于他自己,则收拾了一下,每日里带着甄十九去往城郊的一处鞭炮作坊,这是他好不容易才讨要来的活计,倒是要看看大皇子想要搞什么名堂,正好也想要看看能不能遇到秦婉儿那个女人。
而唐景耀本来就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没两日就把秦婉儿给送到了鞭炮作坊里,还特意到拉着她的手到了宋临渝的身边,对着他介绍道:
“这位叫清婉姑娘,是之前我花了大价钱从春风楼给赎出来的,当时就是觉得有些眼熟才把人带回来的,哪知道人家不但是长得貌美,还有许多新奇的点子,以后你们一起做事,自然就能互相了解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唐景耀一边说一边暗暗的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见秦婉儿缩着脖子低着头,眼神都不敢往宋临渝那边瞟一下,不由得感觉有些无趣。